周衡嘴里随意地回了句:“对啊。”
这会儿她的注意力还在苦瓜汤上,尝了下,味道还真是不错,苦中有回甘,为此便也半是得意地回答起了沈复刚才问的问题:
“我以前也不是经常做,下班都累个半死了,有时还加班,哪里还有精力做,也就周末,就是沐休日有空,然后是回外婆家时,外婆做几道,我做几道,不过我觉得这方面我确实还可以,有时就是书上看到一个菜谱,然后我在家里照着做,味道也还不错,像蛋糕之类的,有时做多了带到办公室给同事们吃,她们也觉得都不错。”
这话自然引得沈复有疑问,周衡便又细细给他讲了一番现代社畜的艰辛生活,因着对方是个古代人士,少不得,话里便带了些自己都未曾察觉的兴奋回味,听的人没什么,反倒是说的人讲得眉飞色舞很来劲。
事实上,沈复在听完后还短暂地沉默了下,也没就此多问什么,只继续着刚才春桃值夜之事说起了晚上的安排:
“要么咱们今晚就去上云池边走走吧,你如今身子还未大好,也不用急着下水教我,水榭边的荷花开得正好,还有莲蓬,晚上还可以再摘几支回来。”
周衡应了声,对此事没怎么在意,刚才自己进内室时,赫然发现床头枕上摆了支盛开的荷花,正开心地凑过去闻得陶醉,沈复居然也进来了,还说这花是他自己刚去水榭那边摘来的,又为他下午“匆匆而去”的行为道歉。
周衡本就对他没怎么生气,如今见他能做到这般,忍不住闻着荷花对他嫣然一笑:
“好啦,我没跟你生气,出去吃饭吧,今天做了道新的羹汤!”
做的苦瓜汤没被嫌弃,还受到了好评,这会儿沈复又提起荷花,周衡自然愿意,何况在屋里呆了一天,能去水边走走,也是挺惬意的。
于是等到夜深人静、春桃睡得打呼时,两人再次如法炮制,携手悄悄地溜了出去。
“哎呀呀,晚风醉人呀,真好!”被沈复拉着手走在黑魆魆的路上,周衡却依旧觉得很是开心,等到两人再次走在上云池边,虽然在经过已经被清理干净只剩了一片空地的柳风阁时有些唏嘘,却也没有沈复担心的惊惧害怕,等到了水榭边,周衡更是直接走了进去。
“阿衡,”沈复忍不住问她:
“如今夜晚灯火昏暗,到此地…要是觉得不舒服,咱们就回去。”
“还好啊,也没有很暗啊,”令周衡喜出望外的是,沈复已经提前让人在水榭四周放置了灯笼,石桌椅上还放了一壶酒和两个酒杯,是以嘴里说出的话就有些心不在焉:
“而且不是还有你嘛,我怕啥!”
这话让后面站着看她的沈复听得不禁微微一笑:“那就好。”
“怎么想到要来这里喝酒啊?”周衡已经坐下了,一边拿起酒壶凑过去闻了下,还不错,作为一个合格的社畜,又是在机关单位混的,酒量不算太浅,能喝几杯,这点好坏还是能分得出的。
沈复再次微微一笑:“今晚有月亮,这水边荷花盛开,也算有些景致,再者,我也怕你如今再来此处,心里有些抵触,便让人提前送了过来,放心,是果酒,并不醉人。”
想了下,又走到外头的亲水台子上,伸手摘了两支莲蓬过来,放在石桌上,打算等下一一剥开吃:“就算是果酒,等下你也吃点莲子。”
既如此,周衡看了下,也走到外头摘了两支荷花回来,先是伸手把它们闭合的花瓣给重新一瓣瓣拉开,一支放在桌上酒壶旁:“这样才风雅嘛!”
又拿了另一支在手里闻着:“荷花可真好闻。”
此情此景,看得沈复喉结动了动,猛地探头过来亲了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