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马儿出了寒川城门,韩莹雪还是控制不住回头望了一眼韩府的方向。
“怎么了?”冷澈看着少女那通红的眼圈,轻声问道。
“没什么!”韩莹雪收回目光,一夹马腹,马儿疾驰出了寒川城门。
同时暗处,韩蔚霖修长的眼眸痴痴望着那逐渐远去的身影,目中尽是悲怆。雪儿,这就是你的选择吗?
韩蔚霖只觉得胸口一阵阵闷疼,眼前开始渐渐模糊,恍惚间似乎看到那个狼狈不堪却依旧扑向自己的身影,他张开双臂,却只是抱到一片虚空。
“少爷,您还烧着呢,不能久站的。”一旁的崇礼皱眉催促:“小姐已经走远了,您快跟我回医馆吧!”
“好,让你们担心了。”韩蔚霖微微一笑,轻声说道。
可他只走了两步,便开始咳嗽起来,即便他极力压制,却还是越咳越急,越咳越重,仿佛要把五脏六腑都咳出来一般。
他整个人弓成一团,额头上青筋暴起,一颗颗黄豆大小的冷汗从额间渗出,那原本苍白的脸已经憋得发青。
崇礼吓得急忙扶住韩蔚霖不停颤抖的身体,手忙脚乱地从怀里掏出药丸,塞进他的嘴里,一边帮他拍背顺气,一边含着眼泪抱怨:“明知道自己身体不好,还非得要在雪里站那么久,您就是不爱惜自己身子,也不能这么糟蹋啊?”
好半天,韩蔚霖慢慢平静下来,他将捂在嘴上的手帕移开,淡蓝色的帕子上愕然是一团刺目的血红。
他不在意地一把卷了,轻声道:“这破身子早就不行了,本以为……”
男人说到这里骤然停住,嘴角勾起一抹苦笑,“本就是奢望,现在看来,这样才是最好的,免得让她为我忧心。”
“少爷!”
“回去吧!”韩蔚霖说着便在崇礼的搀扶下,扶着街边的墙壁缓慢地朝着医馆的方向走去。
距离敬武院开课还有十几天,平时也没有那些门禁,先回来的学员们自然不会乖乖待在院子里,平时热闹的敬武院虽说回来了很多人,却还是很安静。
唐皓凯一听说韩莹雪回来了,第一时间就跑来拉她出去玩。
唐皓凯带韩莹雪去的是城外十里的一处哨所,它设在黑水河边,由于河水湍急,船只几乎无法在水中行驶,所以哨所很小,一共才十个人。
唐皓凯告诉她,这些人都是服现役的府兵。
府兵是与大越常驻士兵不同的兵种,不多,却是很多州府的主要兵力,他们从强壮的农民中挑选,免除本身的徭役,平时从事生产,农闲时则进行军事训练。无论平时战时,都由各级军官督率,而且单立军籍。
大越律法规定,十八岁以上为丁,六十岁以上为老,服役从成丁开始,至老始免,役龄内的府兵,轮番服现役。
大越府兵的编制是——十人为火,火设火长;五十人为队,队设队正;一百人为旅,旅设旅帅;二百人为团,团设校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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