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以为只要自己乖顺听话,父亲至少能看在国家大义上出兵袭击垣东部队后方,可是他又一次失望了,父亲那拒不出兵的强横态度让他心寒至极。
他也彻底明白,在父亲的眼睛里,没有家国,没有父子,没有妻儿,有的只是算计和利用,既然如此又何必隐忍!
尹天枢如今没空去计较什么冷澈、韩蔚霖、唐皓凯了,他只有一个念头——就是死,也要死得离她近一些。
突然一阵剧烈的眩晕袭来,尹天枢猛地站起身,却一晃又重重跌坐回去,他咬牙切齿地转头看向一旁的副将孙辰。
“你在伤药里下了迷药?”少年几乎是从齿缝里挤出这句话,坐在石头上恶狠狠地瞪着男人。
孙辰抱拳行礼,面露愧疚说道:“世子,这是爵爷的军令,我们实在无法抗命啊!”
他暗暗等了一路,要不是尹天枢怕浑身血腥味让韩莹雪担心,决定停下来换药,他真怕完成不了任务。
他们都是尹家的家臣,祖祖辈辈以听从家主的命令为天职,即使尹天枢是世子也终究无法让他们彻底违背家主之令。
孙辰下的剂量很足,所以药效发作极快,几个呼吸之间少年便已双眼迷茫浑身无力。
即便如此,尹天枢依旧跌跌撞撞地站起身来,向着宁州城的方向踉跄迈步。
孙辰急忙一把将他扶住,准备将他拉上马。
少年不甘地低吼着、挣扎着,对着宁州方向拼命得伸出双手,犹如要被关进笼子里的雄狮。
身边的战士不忍看他如此悲愤和绝望的样子,无一例外都别过头。
孙辰把心一横,抱拳说了声“得罪了”,抬手对着少年的后颈敲下,才算是彻底让他安静下来。
大越天德二十九年,十月初二。
韩莹雪折腾了一天一夜,终于生下了一个白白胖胖的男孩。
韩首诚十分喜欢,为其取名为韩佑远。
韩莹雪的眼睛在孩子生下之后无药自愈,而所有人也同时发现一个秘密,韩佑远居然也有异瞳。
与他母亲不同的是,他的异瞳只是单纯的银蓝色,没有图案,并且只有在他情绪不稳时才会显现,如此一看,众人大致可以确定韩莹雪是鸾族后裔了。
敌人的攻势依旧猛烈,唐皓凯无法时刻陪在他们母子身边,却是只要有时间就会跑来逗弄下他的“儿子”。
小佑远的出生为一直沉闷的唐府带来一丝喜气,当然,也只是一丝而已,因为垣东的合围已经完成,宁州彻底沦为孤城。
大越天德二十九年,十一月十八。
在多次较量之后,双方都渐渐归于平静,开始消耗战,除了时不时的小股偷袭和试探,已经少有大规模的攻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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