达日钦鄙夷地一挑眉,“怎么?怕死啦?”
炎昱没有理会他,男人将背上的韩莹雪小心翼翼放下。他轻轻捧起女人的脸,看着她的眼睛,认真问道:“记得你刚来铁勒的时候不肯和我成亲,现在,你愿意吗?”
韩莹雪眼眶微红,缓慢却坚定地点了点头。
男人爽朗一笑,狠狠在女人的额头上吻了一下,“好!我若是活着回来,我们便成亲!”
“所以你一定得快点回来!”一旁的唐皓凯笑呵呵地捶了炎昱一拳,“不然雪儿可就被我们带走了!”
这几天的相处,三个男人惺惺相惜起来。炎昱也没反驳他的话,而是用北疆人特有的方式,拥抱了唐皓凯和尹天枢,随后飞身跳上战马,目光一定,奔向战场。
达日钦那边已经喊完口号,这边,炎昱看着同一开始的散兵游勇完全不同的队伍,一股骄傲感油然而生。
他高声喊道:“我常听父亲提起,当年桀骜可汗带着北疆男儿对抗垣东暴政,青格尔等部落的勇士誓死守护萨尔海,一万勇士战斗到了最后一刻,无一人后退半步生还,勇士们的鲜血染红了草原也染红了萨尔海。”
“如今,我们正如当年的他们一样,我没有援军,没有胜利的把握,甚至没有幸存的希望。但是,我有信念,我不会后退,我会坚守在这里,战斗到最后一个人,即使同归于尽,也绝不后退!”
此刻男人的眼睛里只有勇气、坚定和无畏,他的情绪迅速感染了手下的士兵。
随即男人转过身,面对着敌阵,抽出短剑,高高举起,喊道:“我们有天神保佑!北疆的男儿可以死,但是从来不后退!”
“不退!不退!不退!”
四周响起震天呼声,紧接着对面冲锋的号角响起,黑压压的北疆大军在巴特尔的带领下像洪水一般冲向炎昱这边。
“列阵!”炎昱一声令下,随即带领全部的骑兵向两侧闪开,露出了他们身后的步兵。
远方的达日钦紧皱眉头,不知对方为何将骑兵撤走。
就在这时,只见那些手持牛皮护盾的步兵突然变换阵型,举盾围在一起,两人一队,一上一下,将步兵队伍围成了一个密闭的圆筒,并不停旋转。
牛皮盾牌对抗骑兵铁骑胜负似乎显而易见,可是就在巴特尔带着部队蜂拥而上,准备直接用马蹄踏平对方阵营时,只见从盾墙的正中飞射出无数箭矢,而这些箭矢上无一例外都绑着吐着火舌的火药。
箭矢飞到空中炸裂开来,里面的铁珠子四散飞舞,这时高高坐在土丘上的达日钦才明白,原来那些牛皮盾牌根本不是用来防御骑兵的,而是用来防御铁珠不要误伤己方。
一支支火箭在图雅的阵营里炸响,很多战马只是临时招募的马匹,被爆炸声吓到四散奔逃,没将对方怎样,反倒把己方阵营冲了个七零八落。甚至有人被它们摔了下来,躺在地上哀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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