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祈感慨了两句周见远的好,便催着盛棠睡觉。
结果盛棠又做了一晚上光怪陆离的梦,梦见周见远素未谋面的奶奶让他跟裴瑜道歉,不道歉裴瑜的猫就会天天晚上到他的床上闹,盛棠起来的时候人都是蔫的。
早上十点,基地安静无比。
他趿拉着拖鞋洗漱,之后悄声下楼准备打两把Rank,坐在位置上肚子又饿得咕咕响。
打了一把排位没忍住,他又去把蛋黄酥拆了一个,小口小口地吃着。
裴瑜抱着猫下楼的时候,看到的就是盛棠小仓鼠似地坐在椅子上嚼东西。
盛棠听到脚步声,面无表情地把蛋黄酥咽下去,斜了他一眼。
“睡醒了?”
裴瑜掀起眼皮,懒恹恹地应了句:“嗯。”
那只矮脚猫窝在他的怀里,像是被训斥过一般,老老实实地靠着他,不再往盛棠跟前蹭。
他跟猫对视了一眼,又跟裴瑜对视了一眼,随后置气般扭过脑袋进了排位。
之后,桌前的手机一亮。
是雯姐在群里发猫笼子的照片,问他们哪一个合适。
盛棠顿了三秒,想也不想回了个:“不用买。”
随后,他就听到了那只曼基康猫哑哑地喵了一声。
像是在代替裴瑜问,为什么?
盛棠懒得跟他迂回,清了清嗓子:“我只是有些怕猫,但我的床本来是那只布偶睡的,它想过去也情有可原。”
裴瑜看着他一脸别扭,垂下眼:“你不是都抗拒到要跟周见远睡了?”
“……如果你们晚上能管好两只猫,确定它们不会睡到一半跑到我床上,我当然还是喜欢自己睡啊。”
非常别扭又傲娇地,给了裴瑜一个解释——
他不是真的想跟周见远同床。
裴瑜神情松了些许:“嗯,下次如果它再跑你的床上,你叫我,我把它拎走。”
盛棠舔了舔唇角:“就拎走啊。”
“再赔你一盒蛋黄酥。”
“……我又不喜欢吃蛋黄酥!”盛棠怒道。
裴瑜没忍住,低低地笑了,把糖糖抱起来:“走,去你的猫砂盆。”
盛棠还想反驳,可看到宋星遥扶着楼梯下来了,干脆扭过头不说了。
宋星遥一脸睡意朦胧,打着呵欠走到盛棠身后:“那么早啊。”
“嗯,想练两把。”
“行。”宋星遥又看了他一眼,“小棠,你嘴上有蛋黄酥的碎屑。”
盛棠:“……”
草。
连续三天的训练赛全胜,教练的唇角就没垂下去过,一整天都是喜气洋洋的,晚上还刻意提醒队员早点休息,第二天要提早到场馆,先开Swer的退役仪式。
盛棠在床上翻来覆去睡不着,温祈发现了,神秘兮兮地告诉他:“如果你睡不着,可以去楼下花坛。”
盛棠横竖合不上眼,干脆穿上衣服下楼。
花坛的灯还亮着,周见远蹲在旁边。
盛棠带着疑惑靠近,这才发现周见远不知道从哪里找了个香炉,点了三根香。
“周哥,你在干嘛?”他满头问号。
周见远笑了笑:“明天不是比赛吗?我拜个神,希望比赛顺利。”
盛棠瞬间就想起昨天晚上温祈对他说的,周见远的身世。
随后,他也虔诚地双手合十拜了拜:“希望我们顺顺利利拿到首胜。”
周见远有些意外:“之前队长跟Swer看到还让我不要封建迷信呢。”
盛棠轻咳一声:“毕竟你奶奶在天之灵,还是希望你的人生一帆风顺嘛。”
都是老人家留给孩子的心意,周见远从小受到他奶奶的耳濡目染,有这么点小习惯也是正常的。
“我奶奶她……”周见远顿了半晌,低着头。
盛棠以为是提到他的伤心事了,刚想安慰两句,又听见周见远说:“还活着。”
“奶奶对不起,奶奶我错了,奶奶福如东海寿比南山!”盛棠立刻双手合十对着三根香说道。
周见远哈哈大笑:“没事,是我没跟你说明白。我上去休息了,你也早点睡。”
“好的,晚安周哥。”盛棠招了招手,独自坐在台阶上。
太奇妙了,不过短短几天时间,他居然就习惯了没日没夜的训练,更跟裴瑜诡异地“和谐共处”。
他们之间有心照不宣的默契,都知道那段“玩玩”的感情不能不能影响队内的和谐。
盛棠拍了拍自己的脸,希望自己能马上就睡着,明天有好的精气神去赛场。
身后传来下楼的声音,他一回头,看到的是盖着小毛毯,脸色晦暗不清的裴瑜。
盛棠正疑惑,就听见裴瑜没什么感情地问:“你是因为明天Swer退役睡不着,还是因为明天是第一场比赛睡不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