灼热的阳光映照在地面上,树上的蝉鸣不断,娇艳的花儿也热的大汗淋漓,四周散发着炎热的气息。
府邸的书房内,林纨无精打采的瘫倒在木桌上,额头上的汗渍顺着脸颊滑落,右手拿着一把木制的扇子,慢悠悠地扇着清凉的风,瞬间舒适几分。
自从那晚喝醉后被池溪给亲了之后,都只字未提那晚的事情,每到黄昏时分他都掐着点走,林纨也丝毫不想挽留,感觉甚是惬意极了。
不过池溪去上早朝怎么还没回来……
林纨都等的快发霉了,老子也不是不想去上朝,要不是朝堂上的众大臣都极力反对,对有着断袖之癖的他颇为厌恶,又岂会沦落至此。
而原主也只不过是纯粹的喜好男色,连府中的侍君都不敢拉个小手,亲个小嘴儿,就胆儿贼怂的那种。
这两天虽然被池溪逼着在书房里苦读诗书,但也不用在花园里冒着炎热的太阳跑步,更重要的是不用被那只狼狗追着跑,简直太可怕了叭!
紧闭的门被轻轻推开,只见穿着一身朝服的池溪,面庞上皆是疲惫的神色,他那摇摇欲坠的身躯似是被俏皮的风儿轻轻吹动就能刮倒似的。
“池太傅,你怎么看起来甚是虚弱不堪?”
林纨他眉头紧蹙,从容的站起身,朝池溪的方向走去。
“哼,殿下您这次可要给臣挣回面子啊。”
池溪不屑的冷哼一声,目不转睛的盯着林纨,似是在观察他的表情。
就朝堂上的那几个老匹夫,还想与他作对,简直就是痴心妄想。
“什么面子?”
林纨颇为疑惑的望着池溪,走上前去将他小心翼翼的搀扶起身。
“殿下您敢与天搏命么?”池溪眼神凌厉的凝望着林纨,唇角勾起一抹邪笑,嗓音深沉的说道,“但只要稍有不慎便会坠入万丈深渊,这可是臣为身为废物的殿下您,争取仅有最后一次的机遇呢。”
“为何不敢?”林纨毫不畏惧的直视他的目光,嘴角微微上扬几分,一字一句的叙述着,“既然是最后一次机遇,那本殿下为何不敢用生命去赌一赌,哪怕就算失败了我也甘之如饴。”
“江南瘟疫横行,百姓死亡无数。”池溪干脆也不再遮掩,语气甚是庄重的说道,“今皇上下旨,命十二殿下您为特派官员,携带一名宫中太医,前往江南地区控制瘟疫,赈灾救民。”
“……谢谢你,池溪。”林纨他垂下眼眸,双手忍不住攥紧几分,声音如同蚊蝇般叮咛。
一个受众人唾骂的废物皇子,朝中官员又岂会善罢甘休,而池溪必定会与他们争执起来,所以才会看起来甚是疲惫不堪。
这仅有一次的机遇不仅是自己的,同时也是池溪的,因为他把赌注全部压在自己身上。
两人的命运被绑在了一起,毫无挣脱束缚的方法。
淦,虽然很讨厌他喜欢欺负老子,但是……
“臣可是第一次听到殿下您道谢。”池溪轻佻起林纨的下颚,忍不住凑近他的面庞,在耳畔轻声低喃,“那晚殿下喝醉酒时,臣甚是记忆犹新呢~”
林纨顿时僵直身体,脸颊如苹果般的红润,看上去甚是可口。
“不逗殿下您玩了。”池溪他直起身,平静地叙述道,“臣回去收拾包袱,明个儿一早朝江南出发,路途遥远可不能误了时辰。”
林纨呆坐在地板上,十分木讷的朝池溪点点头,心中甚是雀跃极了,终于不用每天再读书了……
“臣忘了告诉殿下,您需要熟读的书籍,已经让太监全给搬到马车里,不会觉得枯燥乏味。”走到门口的池溪,似是察觉到林纨不切实际的想法,面带笑容的陈述事实。
“给本殿下滚啊!”林纨随手脱掉脚上的长靴,气急败坏的砸向门口的池溪。
“这是殿下给臣的定情信物么?”
“那臣就不客气的收下了。”
池溪眼疾手快的接住迎面飞来的长靴,言语间甚是戏谑,直接拿着靴子转身就走。
林纨他恼羞成怒,恶狠狠地瞪了一眼池溪离开的身影,却又无可奈何。
啊呸,屁的定情信物。
老子tmd都不喜欢你,这池冰棍儿可真是太自恋了。
趁着在京城的最后一天,林纨下定决心,老子今个儿一定要玩的痛快。
夜幕降临,繁华的街市上甚是热闹,卖糖人的小贩用力吆喝着,在旁边卖字画的书生面红耳赤,而路上的行人都神色匆匆。
灯火阑珊,挽红楼门口的龟公笑眯眯的拉拢客人。
而林纨伫立在门口犹豫不决,池溪他也没说不可以进挽红楼,况且如果按照原主的性格,必定会与花魁告别,就这样愉快的决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