魇在日常的汉字使用中通常指的是梦中遇可怕的事而呻吟、惊叫。 韩愈诗云:“犹疑在波涛,怵惕梦成魇。”古代流传一种称作魇镇的巫术,就是用咒语和法术镇压降伏邪祟,以前人们也通常把妖法之类的法术称为“魇样法”、魇祟等等。
但是,魇其实还有一种不广为人知的意思。由于人死之时,处于极大的愤怒、仇恨和恐惧之中,死后怨恨不散,有些怨力强的能生成厉鬼,而有的则可化为“恶魇”。民间有九魔一魇的说法,意思是世上能生成九个魔,也不一定形成一个魇,而九个魔的凶厉,也比不上一个魇。
魇之所以难成形,主要因其生成需要苛刻的外界条件,首先必须是人员大规模的惨死,才能保证足够的怨念凝聚不散,而且死者尸体必须原样保存,不能有腐烂和风干,也没经过其他处理,凶灵才能附到自己的身体上形成魇。 过去,只有遭到大屠杀或者瘟疫的地方,且荒芜多年,才有可能形成恶魇。还有一种说法是,魇为人死之后,不记得自己已经死了的灵魂,阴气重的人可以看见,而在光的照射下没有影子。
在此之前,我还没有见识过真正的魇,今天算是开了眼界。我面前的魇确实如古籍中记载的那样,死者尸体保存原样,栩栩如生,而她贵为王后自然可以拉来无数人为她陪葬,所以这里的怨念十分重,经过高人指点,化为魇也在情理之中。
我大吃一惊,“这世界上还真有这样的人,竟然会把自己变成一直厉鬼。”
“恶鬼?哈哈哈,你错了,我不是什么厉鬼,我是王后,万寿无疆的王后!”
我对良非常小心,一是惧于她的阴毒诡异,二来也是魇本身太过怪异,一身邪术能通鬼神,于是我立刻提高了警惕。
此时,良的身边出现了一个黑袍人,那人戴着面具,看不清他面容。对良恭敬有加,不禁让我怀疑他的身份,我怀疑这人就是于传说中的守墓人。
“外面那个魙是谁?”
两人来到我面前,良说:“他是一个罪人……”
我看了她一眼,那个黑袍人脸色一沉,这就更加佐证了我的推测。
“罪人?这是什么意思?”
“因为他打搅了王的清净。”
“我们也打搅了你们,这么说,我们也是罪人。”
“当然!”黑袍冷冷地说道,“我跟了你们一路,其实本想一早解决你们,但是碍于你手上戒指的威力,迟迟不敢下手,现在王后醒了,你们的死期到了!”
“我杀了你的王,按道理,我们已经是不共戴天之仇了,但是为什么你没有愤怒?”
良的脸上闪过一丝微微的颤抖,随即冷笑道:“我的王怎么会死呢?哈哈哈,无知的小儿,今天我就要用你的命来祭奠我的王!”
这个世界上所有的执念多半是出于爱,爱而不得,因爱深恨,对于这个良来说,她应该很爱自己的王,为了能和她的王永远在一起,她可以不要王后的尊贵,而葬在这个无人知晓的地宫,甚至可以不惜牺牲自己的生命化为一只厉鬼。
但是,即便如此,她的爱也不会得到满足。因为她心里始终明白,他的王已经死了,或许,在王的心中,甘为她战死的那个才是真正的爱人。
黑袍阴骘的目光令我感到后怕,我没有与魇交手的经验,并不确定一定可以战胜她。
我脑子里闪过一百个念头,突然黑洞洞的墓室里射出一团东西,
迎面一股疾风扑来,我本能的就地一滚,避开锋芒,就看到两具尸体撞到壁上,汁血飞溅,射了我一身都是。
紧跟着又是一具、两具、三具、四具,尸体不停的射出来,外面动静全停了,我探头出去,烟雾散去,才发现良完全失去了刚刚的光鲜亮丽,变成一只古铜色的干尸,披头散发,看着很是吓人。
叶雨梦龟缩在我身边,良的样子和满地尸体的血腥,吓的她面无血色。
“妈的,在我神鬼契约人面前也敢造次,老子管你什么王后不王后,今天就要你灰飞烟灭!”我火冒三丈,就要跟良干起来。
墓室里突的响起一声尖利的叫声,震的我耳膜发痒生疼,我扭头就看到良朝我们扑了过来,一身火光亮的像全身烧着了似的,十分吓人。我拖着叶雨梦滚到一边,险险的避了开去。
我们才爬起来,良就一路朝我们扑过来,我内心大震,吓的跟着叶雨梦朝墓室里狂奔,那良竟然没有放过我们的意思,一直把我们追到墓室深处,我心胆俱震,想前面已经无路可退,难道我跟叶雨梦就要步刚才那几人的后尘,要遭这怪物开膛破肚不成?
“不行,不能这么窝囊,对了,龙陵帛书在哪?”我脑子里忽然想起这一件最最重要的事情。
“我们该怎么办!”叶雨梦慌忙地问道,“我不想死啊——”
“别吵了!”我理解叶雨梦的紧张,她花样年华,原本有更美好的未来,现在才活到二十岁不到,就要让这畜生给开膛破肚,想想就心如死灰。
我在狂奔中被良顶翻在地,摔了个狗吃屎,嘴里塞了一嘴巴的沙土,呛的我咳嗽不止,吐出半口鲜血,嘴唇都被撞破了皮。我不顾疼痛翻身坐起来,就看到黑袍正追着叶雨梦满地乱跑。
这时候我来不及多想,要对付这良不能掉以轻心,于是我脚踩八卦九宫方位,动作虽不快捷却相当玄妙,极其惊险地从不可思议的角度从良的攻势中逃脱出去。
越到危险的境地越是要镇定自若,所谓艺高人胆大,就是这个道理。不过,我这几招都是依样画葫芦,练得都是皮毛而已,只能侥幸逃脱,要想对付良,还得另想它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