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竹没料到她会突然过来,反应慢了拍,便让她扯开袋子,一眼就瞧见了里面的东西,顿时吓得浑身一颤,慌忙着后退了几步,才脸色阴晴不定的镇定下来。
这袋子里,装着的居然是满满一口袋毒蛇!也不知道林妈妈从哪儿弄来这些东西,看过去密密麻麻交缠着,只怕不下十几条!
她都不敢细想,倘若他们今夜没有发现林妈妈在外面的动静,让她得了逞,那第二日醒来,这满袋子的蛇,不得爬满整个房间……
越是如此想,脸色就越发难看。
林妈妈见状,浑身抖抖索索,却强自忍着惧意道:“三小姐,你也别怕,这些东西,都是老奴听大小姐说后山有蛇后,特意去捉了,准备拿回家去做药卖的。一斤蛇,得好几百文银钱呢!”
“是吗?”沈壁不由冷冷的笑起来:“如此看来,林妈妈倒是会不少生财之道。你既如此不忌讳,还拿这毒物当宝,那不若便将你手塞进这袋子里给我瞧瞧?如此,我便信了林妈妈你没有任何的不妥之心,你觉如何?”
她那双眼睛,幽亮幽亮的盯着她,直叫林妈妈浑身发寒。
听罢这话,更是浑身冷汗不停往外冒。
她很是为难的看着沈壁,挤出丝笑结结巴巴的:“三、三小姐,你莫不是在跟老奴说笑罢……”
那可是有剧毒的!莫说那满袋毒蛇,便是只有条许,若被咬上了一口,那还不得交代了去!
“我像是在跟你说笑的样子?嗯?”沈壁神色阴寒,眸中尽是晦暗不明的光芒,让人瞧上一眼,就只觉心头颤粟。
林妈妈顿时便僵住了,跪在那里不敢丝毫动弹。
沈壁冷哼:“知竹,青珠,看来林妈妈是老的很,身子都不利索了。你们上前帮帮她,将她手探进袋子里,好以证清白。”
两人立刻应声上前,林妈妈哪里敢让他们靠近,顿时惊叫着往后退,匍匐在地,浑身打着摆子不停磕头:“三小姐饶命!三小姐饶命啊!老奴不是故意的!老奴不是故意的啊!”
“说,你可有其他心思?!”沈壁趁热打铁,立刻逼问。
林妈妈顿时就噎住了,她心里还是怕刘氏的多,想着沈壁这里最多也不过是说着吓人。刘氏哪里,倘若有个差错,可就是正儿八经的没命啊!两相对比,自然没将沈壁这里太放在心上。
见她顿住,沈壁眸中寒光厉闪:“敬酒不吃吃罚酒!知竹!青珠!将这个不知好歹的东西给我抬起来,到窗边去!”
知竹青珠虽是不解,却对沈壁的吩咐盲目听从,立刻上前将人抬起。
林妈妈虽不知沈壁打的什么主意,可害怕是定然的,哪里肯就范,自就挣扎的厉害。
旁观许久的夜长歌见状,便如是听得不耐烦般,随手清扬,一股力道不大不小的正中林妈妈某处。
顿时,林妈妈身子便如泄了气儿的球般软了下去,如此来,两个丫头稍吃力一番,便也顺利将她抬到窗边立起。
沈壁对夜长歌的突然出手略感诧异,随后点点头,以示谢意。
而后行到窗边,看着窗外微微一笑道:“我这房间临山而建,推开窗,下面便是陡峭的崖,冷风吹过的时候,寒意也颇为渗人,是不是呢林妈妈?”
林妈妈虽没了挣扎的力气,可神思却是清明的很,听了这话,又有窗外那寒风围着脑袋转悠了圈儿,顿时浑身便发起寒来。
她当即就颤抖着,语不成声的喊起来:“三、三小姐,你、你可可别乱来,这可不是闹着玩儿的啊!”
“合着到了现在,你还在以为我跟你闹着玩儿呢?”沈壁气极反笑,顿时冷哼吩咐下去:“把她给我扔下去!”
知竹二人愣了愣,却见沈壁蹙了眉,顿时反应过来,以为是要吓吓林妈妈,立刻将其往前送了送。
林妈妈瞬时便她意识到,这三小姐,是动了真格,可不是和自己说说而已了。
她当即就吓得哭喊出来:“停停停!我说我说!三小姐不要!不要哇!我什么都说!什么都说!”
知竹和青珠忙将她拉了回来。
“林妈妈,你这又是何苦呢,早如此,也能免受此遭了。”她踱步轻嗤,眸子毫无温度的盯着她:“说吧,你鬼鬼祟祟,弄着满袋子毒物在我院落想做什么?”
“三小姐,是、是二夫人!二夫人要我将这毒物趁你们睡着后放进来,想毒死你们!”林妈妈被吓得魂儿都出了窍,自然不敢再打马虎眼,又哭喊着求饶:“三小姐!此事真的与我无关啊!我不过一个奴才,主子吩咐什么就得做什么,我也是被逼无奈,还求三小姐放过老奴啊!”
她快言快语将前因后果交代出来,屋内几人听过,哪里还不清楚怎么回事。
沈壁心中实则早就有所猜测,只不过此刻听闻,还是没能忍住心中怒意,脸色铁青一片。
知竹二人听闻,抓着林妈妈的手不自觉更加用劲儿,惹得林妈妈交唤不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