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袖被她喝问的浑身颤抖的越发厉害,战战兢兢的回:“夫人,这件事情,真的不关奴婢的事啊!奴婢陪着大小姐来到这里后,便被打发走了,是绿夭候在大小姐身边的。后来奴婢不知怎么回事睡了过去,一觉醒来,就发现此地出了这般大的事,奴婢惶恐,心中担忧大小姐,这才急忙赶了过来。”
她抽抽涕涕的:“夫人,婢子服侍大小姐这么多年,一直都是忠心耿耿,绝无二心,您可一定要相信奴婢的话啊!”
说到此处,她忙又看向沈壁:“三小姐!您若不信的话!问三小姐!”
沈壁心中轻笑,面上神情忧伤的看着刘氏点点头:“二娘,柳袖说的不错,的确是大姐姐吩咐柳袖出去的。”
沈音吩咐的,跟她吩咐的,可就差了十万八千里了。
且柳袖只说了睡过去,在旁人听来,只当是柳袖离开后休息了,却并不知具体情况。
这算是个小小漏洞,可在此番却无伤大雅,等此番事了,寻个机会,将其解决了就是。
如此,即便到时刘氏回过神来,却也死无对证。
沈壁也相信,出了这番事,即便自己不出手,刘氏定也饶不了此人。
刘氏闻言,眸中不由闪过丝狠戾。
她本意是想借由柳袖的口,牵引出些许能与沈壁挂钩的事,这样的话,自己也就更好对沈壁栽赃嫁祸。
可偏偏,此刻的柳袖她已经到了慌不择路的程度了,只在乎一个劲儿的说与自己无关,好撇清自己,哪里有那般多的想法想其他。
即便说到了些许不大对劲儿的地方,却也无有什么漏洞。
更没有证据,能够证明这把火,是沈壁安排人放起来的。
更何况,这把火到底如何起来的,她自己心底也是摸不清头脑,只隐隐有个猜测。
想到此间种种,她抬眼看向沈壁。
那眼神,只恨不得将其大卸八块,喝她的血,吃她的肉。
沈壁若有所觉的抬头看去,便与刘氏视线对上。
可那双眸子里,却无丝毫曾经熟悉的欢喜和依赖。
有的,只是望无止境的平静。甚至是,好似散发着丝丝缕缕的嘲笑。
就像是在嘲笑自己,精心妥当安排的一切,如此刻只是一场笑话。笑自己,偷鸡不成蚀把米!
如此思绪飞闪而过,刘氏心中不由怒意滔天。
错不了!是她!一定是她!
沈壁这个小贱人,自前番宫宴之后,她就觉得变了许多。后来又突然粘上了那个病罐子李氏,又在老夫人跟前挤兑与她,更借了沈云玲的手坑害音儿,崆胤寺后山又殴打昌元,以此离间他们母子与忠勇国公府!
如今细细想来,一桩桩,一件件,哪件不是她这个小贱人在背后推波助澜!
要说这些全是无心兼之巧合,打死她也不会相信!这个小贱人,什么时候变得如此精于算计?
她心中悚然惊起,随即又觉得不对劲儿。
沈壁在她跟前这么多年,是何心计,她最是清楚明白。
她定然是没有那个脑子的!如此来,便定然是有他人在背后指点这个小贱人!
她不由想到,沈壁母女如今又重归于好。
她想到李氏曾经的脾性,直来直去,说一不二,说打就打,再多的心思巧记到了她面前,也有让人有时候无从招架的时候。
可人都是会变得,更别说,这么多年来,那个李氏病罐子一个,谁知道她心里的弯弯绕绕?
说不定,沈壁这个小贱人突然变得如此难缠,定然就是李氏那个贱人在背后指点!
这该死的母女,一直以来,便是他们母女上位的碍脚石!
她心中气的扭曲发狂,面目都好似模糊了瞬刻,却深吸口气,立刻冷静下来。
她不能着急,不能生气,如此,就真的是中了这个小贱人的诡计了!
此事,她定铭记在心,他日加倍讨还回来!
如此思绪在心中稍从即逝,她冷静的吁出浊气,转脸冷冷的看着柳袖,冷哼道:“就因你在音儿身边多年,却还如此不知规矩,既如此,留你何用?来人!将这偷奸耍滑,玩忽职守的贱婢拉下去!乱棍打死!”
一声令下,立刻便有人上前,生拉死拽将人带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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