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您瞧瞧!我这话,不是还未说完嘛!您急什么?”刘氏知晓她没那么好糊弄,眼眸微转,便阴恻恻的笑起来,对着其悄声道:“我这里,有个主意与连妈妈说道一番。劳您回去告诉嫂嫂一番,若是她满意,届时,请她前来一同看场好戏。”
一边说,一边悄摸然的递出一大袋子沉甸甸的金银首饰,连妈妈不着痕迹的扫了眼,将其拿在手中掂量了番。
随后,其眉目逐渐舒朗开来,‘嗯’了声:“既姑夫人已有定计,那老奴,且先听听罢。”
刘氏闻言,松了口气,凑上去与其耳语一番。
末几,连妈妈神色渐渐地舒缓,不过还是有些不满的看了眼刘氏,只勉强道:“既然姑夫人如此说了,老奴且先回去禀报夫人一声罢。可成与不成,那还得看夫人的意思了。”
刘氏暗骂连妈妈个老货,狗眼看人低,仗势欺人的老劣货,面上笑呵呵的,连连点头应是:“这是自然,连妈妈是嫂嫂心腹。此事,还得需妈妈在嫂嫂面前,多多美言几句才是呀。”
连妈妈很是满意刘氏吹捧,虚伪的推诿几番,又闲谈几句,刘氏才将勉强满意些的连妈妈送走。
等其方离开,刘氏脸色便阴沉下来,神色间涌动着狠戾,‘呸’的声:“什么东西!”
…………
“三妹妹留步!”刚走到明月居前,就听闻身后传来沈书颖的声音。
沈壁扭头看去,便见其脚步微急的追上前来,笑着嗔道:“三妹妹脚程可真快,我在身后眼瞧见都差点儿没能跟上。”
沈壁盯着她似笑非笑的打趣:“二姐姐有什么事儿吗?非得要这般追着我?当心累得慌。”
嘴里这么说,心中却是十分清楚的。
自从上次在花园偶遇,说了那番话后,沈书颖母女便有意无意与自己拉近距离。
这两天接触下来,如今瞧着,可算是忍不住了?
如此想着,她不禁笑起,唇角笑意越发幽深难辨了。
沈书颖也是个极懂眼儿的,闻听此话就不禁笑呵呵的回着:“可不是嘛!听闻前些日子,大伯母哪儿又收到了大哥从外寄送回府的些好东西,大哥每次捎的那些东西,三妹妹和六妹妹这儿又如何少得了?这可不,眼瞧着祖母寿宴将近,我便想着,趁机过来瞧瞧。若能在妹妹这儿的那些新鲜玩意儿上寻些子灵感什么的,届时,绣在给祖母的百寿图上,那也是个不小的惊喜。到时候说起来,平添了雅意不说,瞧着也定是极其欢喜的呀。”
沈鼎勋师从当朝大儒鸿钧先生门下,如今游历四方,前段时间的确给送了不少的新鲜玩意儿回来。
可早就在前番崆胤寺大火中给损毁了,不过就算还在,能在那些个物什上寻到什么灵感?不过就是沈书颖的个借口罢了。
两人心中各有心思,是以这番对话,立时便品出其中意味儿来了。
沈壁眼眸微转,便轻轻笑了起来:“偏就二姐姐这番心思灵巧,变着法儿的寻祖母开心,既如此……”神色猛地变化,抬眼厉色看向前方,正巧见得有身影一晃而过,鬼鬼祟祟的躲在那边的廊柱后面。
对方还以为没有引起沈壁的注意,却不知其躲在廊柱后方抖抖索索的身影,恰巧被沈壁这个角度看了个大半。
观其服装,却是明月居二等丫鬟的穿着,至于脸,却是未能瞧得清楚。
沈书颖也意识到什么,顺着她视线看去,顿时眉头轻皱,厉声呵斥起来:“谁在那里!”
躲在廊柱后的丫鬟闻听,心下颤抖,面色发白的顿了好会儿,这才急忙跑出来跪在两人跟前磕头:“奴婢流光,见过二小姐和三小姐。”
沈书颖神色不虞,对这个打断自己和沈壁谈话的丫头很是不喜:“说,你为何在此鬼鬼祟祟?可是有什么见不得人的心思?!”
流光顿时就吓得哭了出来,急道:“回二小姐的话,奴婢只不过是三小姐身边儿的一个梳头丫鬟,万万当不起二小姐此话啊!请二小姐、三小姐明鉴啊!”
沈书颖闻言,皱了皱眉,扫了她一眼,心知自己过于敏感,又听她说是沈壁跟前服侍的,不由看向了沈壁,询问她的意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