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来得晚,知竹并不知此处发生何事,因此上了马车略显讶异:“小姐,我们此是……”
“回府。”沈壁简短回答,垂眸整理了袖子,淡声询问:“如何,可是有异?”
“小姐,你果然料事如神!”虽未特指,可知竹自知晓是为何事,当即愤懑言道:“想那流光,小姐平日里待她也是不薄。却不曾想,其看起来文文静静,背地里却做出……做出此等烂事!”
见她愤懑不平,沈壁微微一笑,无需多言,已是清楚大概。
其眸中闪过丝寒意,漫声道:“人心隔肚皮,知人知面不知心,你以为她是个好的,可内里是个什么色儿,也只有他人自己知晓。”
知竹闷闷无言,半响,才有些沮丧道:“可即便如此,我也万万没能想到是她。她竟会生出这般胆子,敢谋害主子!就不怕东窗事发吗?”
沈壁轻呵:“有道是,有钱能使鬼推磨,哪儿有什么恒久的关系,只不过看是付出值不值得罢。倘若有人得出得起财务,即便不是她,也会有下一个流光,下下个流光。唯一能杜绝此种办法的,便只有一种,打蛇上七寸,擒贼先擒王,方为上策。”
听了此话,知竹便知晓沈壁心中定有计策,当即询问:“那小姐,接下来要如何处理?”
“罢了。”沈壁慢悠悠道:“既已露出马脚,合该这场主仆缘分尽去。等若回府,该审问的,自不能少。狗咬你一口,虽不能要回去,可打回去,怎么也是必须的。”
这话比喻的……
知竹青珠对视一眼,相顾无言,却又若有所思。
“行了,别在哪儿胡思乱想的。回去后你们便知道了。”沈壁无奈,眼眸微闪时呵笑起来:“不过,可安排好了?”
知竹明白过来,忙就点头:“小姐放心,一切都暗中进行,绝不会打草惊蛇。”
微顿片刻,想起一事,忙又道:“还有,小姐前番吩咐我寻找的大夫,奴婢已安排其虽采办入了府中,谁都不清楚其底细。只待咱们回去,便可寻来一探。”
沈壁闻听此言,不由大喜。
此番出来的第一要事,本便是大夫的事情。
可没想到,又生出了那般乱子,如此一来,倒是没能顾忌的上。
是以,只能委屈一下大夫,花重金将其请入府中。
她满意的点点头,夸赞起来:“此事办的不错,当赏!”
知竹立刻垂首:“小姐如此说来,可是见外,为小姐办事,是奴婢的职责所在,也是奴婢的福分,只要小姐不嫌弃奴婢愚笨才好。”
沈壁闻言,哈哈大笑,指着她打趣:“你啊你啊,今番才发现,知竹竟也生了张巧嘴,倒是小瞧了你了。”
知竹闻听,顿时就闹得个大红脸:“小姐!”
青珠也哼笑:“知竹姐姐真是不给人活路,平生那般玲珑窍来,偏还如此自谦,你要都愚笨了,那才是大大的不给我们这些真愚笨的人活路呀!”
主仆几人笑闹一番,气氛热烈,看着眼前的场面,沈壁只觉心头暖烘烘的,又想到今日的事情,眸光闪烁,笑着道了句:“也别高兴的太早了,接下来的日子,丞相府中怕是不得热闹了。”
知竹未知今日的事情,有些懵然,早憋了一路的青珠立刻拉着她将此事一通说来。
前者听罢,顿时七窍生烟。
见二人说的热闹,沈壁也不去打扰,微微闭上眼躺下假寐起来。
脑海中,却不由自主的,浮现了一张温文儒雅的笑脸。
上一刻,他还笑若春风,转过眼,便如九渊恶鬼般狰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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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音母女马车上,两人对坐,沈音绝美的脸上全是得意与傲色:“母亲,您可瞧见了?方才在琳琅阁,太子殿下他们可是如何对女儿的?”说到此处,满意中带着丝不屑:“女儿早就知晓,以女儿这般容色,又岂是沈壁等人那般俗物可比拟的?果不其然,太子殿下一见女儿,便满心满眼都是女儿了。还有那个才回来的四殿下,虽然身份不显,可好歹也是殿下呀,您瞧见没,处处为女儿说好话?”
说到此处,想到什么,忍不住冷哼:“那三殿下当真是瞎了眼,缘何与沈壁那般亲近?她沈壁有什么好?值当他如此作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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