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庭玉又拿出手机来调出了录像，冲着陆垣那边举起了胳膊。
录了不到五秒钟，温庭玉就看见陆垣朝这边看了一眼，然后绑着绷带的右手抬起来冲他比了个耶。
“操……”温庭玉乐了一声，放下了手机，他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要想不开了拍他。
就这一瞬间球从那位傻小子那头打了过来，角度极其刁钻，温庭玉走了两步之后停了下来。
知名陆教装逼未遂，这让别人看到多没面子。
不过陆垣没给温庭玉嘲笑他的机会，往后退了两步，把球接住之后同样回敬了一个更恶心人的球，擦着球台沿儿蹭到了地上，温庭玉不知道这招儿叫什么，但对面连反应都没来得及反应，刚才还有点儿小得意的脸上立马蔫儿了。
温庭玉这才继续朝陆垣走过去。
“我靠！不玩了不玩了。”小周喊了声，把球拍扔在桌子上，“太伤自尊了。”
陆垣把球拍装了回去，“以后让你练还不服么？”
“服服服！”小周说，“我哪儿不服了，我平时也挺服你的啊，谁都不服就服你，不然我能特地过来找你么。”
“嗯。”陆垣点了点头，又看了眼温庭玉，“交流完感情了？”
“啊？”温庭玉愣了愣，回过神来之后乐了，“你嘴跟你的手一样损啊。”
小周这才注意到背后有人，回头猛地看到人吓了一跳。
看起来不怎么大，也就是个高中生年纪，温庭玉冲小孩儿打了声招呼，“嗨~”
“嗨……”小周愣了愣，也跟着打了声招呼，打完之后才想起来问陆垣，“这也是你的球员？”
“我是他朋友。”温庭玉替陆垣回答了，“弟弟你打的不错。”
“谢谢。”小周表情看起来一言难尽，“叫我周整就行。”
“嗯。”温庭玉挺想笑，但觉得不太好，于是忍了忍，转头看陆垣，“怎么爸爸来你一点儿都不意外？”
周整猛地转过头，用一种惊恐的眼神看着他。
陆垣没说话，扔给温庭玉一瓶水。
温庭玉忽略掉周整那一脸见鬼了的表情，接过来喝了两口，他确实有点儿渴，虽然刚才没吃多少，但那家的饭确实有点儿闲。
“乖儿子，你怎么知道爸爸渴了？”
“接着喝吧。”陆垣白了他一眼，“省得空着嘴。”
“哥，你跟陆教认识挺久了？”
温庭玉听见旁边有声音才发现这人居然还没走，在一旁站着，刚才惊恐的眼神儿没了，但这种审视的目光让温庭玉更不舒服。
“没有。”温庭玉脸上的笑意没了，走到架子上拿了个球拍，对着陆垣说：“跟我打打。”
陆垣看了他一眼，“你会打？”
“不会。怎么着吧？”温庭玉说，“你不是教练么，教我呗。”
陆垣看着温庭玉没说话。
结果旁边的周整凑了过来，“哥，我跟你打吧，陆教刚才陪我打了一个小时，他还有伤，让他休息会儿。”
温庭玉挺想怼这小孩儿的，跟完全看不懂眼力见儿似的，但考虑到这人是陆垣的学员，他居然忍住了。
不能冲着小孩儿发火，只能跟教练发。
他把球拍往桌上一扔，动静挺大，“你他妈行不行啊？磨磨唧唧的。”
陆垣叹了口气，这少爷犯病的点简直随心所欲。
“你去休息吧。”陆垣冲周整挥了挥手，又转过头来看着温庭玉，“一会儿你要是不打够一个课时，我把你摁球台上揍。”
温庭玉没说话，拿了个球掂着玩，他火儿是发给周整看的，一个课时？闹呢。
“陆教，那我先走了啊，我一会儿还有个局。”周整走过去轻轻地捏了捏陆垣受伤的胳膊，“你注意着点儿。”
“赶紧滚。”陆垣动了动胳膊，从周整的手里抽了出来，刚打完球，虽然他没出多少汗，但周整身上热得不行，一靠近他就觉得要烧着了。
“知道了。”周整笑了笑，“改天我喊你出去吃饭你别忘了，说好了我同学也要来的。”
“嗯。”陆垣挥了挥手，表示知道了。
周整说完走起码又呆了半分钟，期间温庭玉觉得这小孩儿要用目光把自己杀死了。
直到陆垣那边拿了个球在台上拍了拍，他才转身洗澡去了。
温庭玉把手里的球直接冲着陆垣打了过去，沾都没沾球台。
陆垣反应能力还是不错的，在球砸他脸上之前接住了，往右一挥，球进了旁边的筐里。
“你发什么疯？”陆垣也没打算跟温庭玉打，朝着他走了过去。
“那个周整。”温庭玉看着陆垣。
“嗯？”陆垣愣了一下。
“他喜欢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