邵青愕然。
元允中从小跟着他的外祖父镜湖先生读书长到十岁才回元家。之后又跟着他的伯父读书。可不管是镜湖先生还是元允中的伯父教他读书的时候都已经致仕并没有收其他的学生。
若说可以称得上同窗的也就是元允中少年中举镜湖先生觉得他没有同窗之谊怕以后在官场上吃亏特意将他送到鹤山书院读书。结果元允中读了三个月就感觉不适应又不愿意重回元家干脆下了场。
虽说也金榜题名可对于元、王两家来说没能进入前三甲还是非常可惜的。
他接过了信嘀咕道:“难道是鹤山书院的人?他是怎么找到这里来的?”
信封是牛皮纸中间贴了大红洒金的笺条没有题名也没有落款但封口处却用了红漆。
他把信递给了元允中抓了把铜板打发了报信的人:“辛苦了喝杯茶。”
“邵大人也太客气了!”衙役高兴地和邵青客气着邵青却吓了一跳——元允中突然面如寒冰掀开被子就下了床。
“您这是要干什么?”邵青顾不得和那衙役寒暄三步并作两步地上前去扶元允中“大夫说了您这几天要静养。您有什么事招呼我一声就是了。您这是要喝茶还是要看书?”
或许是起来得太急元允中推开邵青的手身体却趔趄了一下额头也冒出细细的汗。
邵青就更紧张了扶了他的胳膊:“您快躺下快躺下。有什么事我来我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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元允中推开他的胳膊稳稳地站住乌黑的眸子如阳光下的冰面般闪烁着刺目的光芒神色也冷峻到了极点屋里的气温都仿佛比刚才冷了几分。
邵青不禁打了个寒颤这才发现刚才衙役送来的那封信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被元允中撕开攥成了一团紧紧地捏在手里。
他的目光落在那封信上迟疑地喊了声“公子”道:“是出了什么事吗?”
元允中没有说话点漆般的眼眸更加深沉了。
邵青下意识的屏住了呼吸。
元允中却慢慢坐在了床上徐徐地重新把那信封抚平将信重新塞进了信封里轻轻地抚着信封的纹路温声道:“你刚才说宋小姐和严老爷他们要去拜访那些烧新青花的作坊?”
邵青汗毛都竖起来了。
这样的元允中仿若暴风雨来临前的海面看似平静可一旦打破这平静海涛就会拍岸而起呼啸着吞天噬地。
他小鸡啄米般地点了点头小声道:“香簪是这么说的。”
元允中点了点头道:“宋小姐既送了补品过来还送了自己做的小菜。礼轻人意重你亲自跑一趟去给宋小姐道声谢。”
不是说要买几个琉璃瓶给宋老板吗?
等琉璃瓶到了手再去给宋老板道谢岂不是更显诚意?
邵青有片刻的犹豫。
元允中已一个眼神劈了过来锋利如刀让他有再多的话都咽了下去。
反正元允中已经不止一次这样明晃晃地支开他了。
何况连老太爷都私底下称赞他们家公子“善谋善断”来前老太爷更是反复地叮嘱他这次宁王案错综复杂以他的小脑瓜子给人卖了恐怕还会给对方数钱一切都要听元允中的吩咐。
邵青立刻点头道:“我这就去见宋小姐。”
元允中面色微霁。
邵青一溜烟地跑了。
他不知道哪些作坊入了宋积云的眼先去了珠山那边的宋家见到了郑全。
郑全在帮宋积云守小瓷窑虽然不知道宋积云的行踪却叫了吴总管陪着他打听宋积云在哪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