皮革靴履,缓缓碾压。
骨裂声,在寂静的花园里格外清晰。
赵梧像是一尾虾,痛得猛然蜷缩抽搐,嚎叫声回荡在整座花园,吓得小厮一屁股跌坐在地,哪里敢上前劝架。
血液浸红了雪地。
赵梧双眼红透,泪流满面。
他终于看清楚来人是宁晚舟,连忙哽咽求饶:“小公爷,我错了,我真的错了!我不该觊觎你的娇妾,小公爷你放过我吧小公爷!”
宁晚舟仍旧面无表情。
他一脚接着一脚地踹向赵梧。
赵梧想逃跑,宁晚舟不知从哪儿摸出一根铁棍,毫不留情地敲在了他的膝盖上!七·八·中·文
膝盖骨碎裂。
赵梧哀叫着,狼狈地滚进雪地里。
宁晚舟丢掉铁棍,上前,继续踹他。
他的力道那么大,像是踹一只死狗,起初赵梧还能惨叫哭嚎,可是渐渐的,血液浸湿了他的衣袍,白森森的肋骨几乎戳出了胸膛,他奄奄一息
地倒在雪地里,连呻吟声都弱了下去。
宁晚舟还在踹他。
充血的狐狸眼毫无感情,他边踹边冷漠道:“你以为你轻薄的,是谁的女人?刚刚不是能耐得很吗?起来啊,起来。”
游廊里,南宝珠终于回过神。
她连忙上前拉住宁晚舟:“别打了!”
宁晚舟扭了下脖子,不耐烦地推开南宝珠。
南宝珠跌坐在雪地里,眼看着赵梧快要没了声息,只得紧紧抱住宁晚舟的腿:“你别打了,再打下去,他要没命的!”
赵梧毕竟是世家子弟。
万一被打死,如何向对方家族交代?
南宝珠自问没什么能耐,实在不愿意担上祸水之名,更不愿意为镇国公府招来麻烦。
可宁晚舟杀心重,丝毫不理会她的求情,还要去踹赵梧。
情急之下,南宝珠干脆挡在了赵梧面前。
宁晚舟没刹住,一脚把她踹进了雪地里!
少女捂住胸口,痛得几乎说不出话。
宁晚舟停止殴打赵梧,在南宝珠身边单膝蹲下,握住她的手,冷冷道:“人渣败类,姐姐何必袒护?这种人,死了才好。”
他的狐狸眼泛着猩红色泽。
周身是抑制不住的阴冷杀气。
南宝珠对这样的宁晚舟,有些陌生。
她避开他的视线,小脸苍白:“他死不死,与我何干?我只是害怕给镇国公府招来祸患。”
“我阿娘是长公主,我父亲是镇国公,便是打死他又如何,难道赵家敢叫我偿命吗?他们算什么东西?”
南宝珠凝视着他。
她知道他出身高贵,她知道他有嚣张的资本。
只是仗着家世门第,就不把对手放在眼里,未免太过轻狂。
她正要劝一劝,不远处突然传来惊呼。
两人望去。
十几位贵妇人站在花径尽头,震惊地注视着浑身是血的赵梧。
她们又看了看靴底沾血的宁晚舟,顿时吓得脸色惨白。
胖胖的魏夫人,惊恐道:“快,快去告诉赵夫人,她儿子出事了!你们几个去通知镇国公府里的其他人,叫他们赶紧来花园!”
南宝珠心中咯噔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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