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整个下午过得波澜不惊。
6点整放学，教室里呼啦一下就放了羊。
让人惋惜的是，即使刚开学，家庭作业已经扑面奔来，其中就有必须完成的数学，思想政治两门。
顾苟一边收拾书包，随口对风风火火的张军提醒道：“最好回去把作业做一下即使再不想，数学也必须做完。”
张军理解不能，但还是点头答应了，随后向顾苟邀请道：“现在还早，网吧搞一搞”
梁同学看张军的眼神似乎是在看一只臭虫，挎起书包留给两人一个玲珑的背影，像是随口说道：“网吧乌烟瘴气，还是不去的好”
张军可不惯着她，径直冲她即将跨出教室门的背影怼了一句：“你没去过，怎么知道乌烟瘴气的”
梁同学脚下一个踉跄，然后稍显窘迫的消失在走廊拐角处。
“行了人家也没说自己没去过。”顾苟说着推了他一把，惹得张军一路上都阴阳怪气的猜测顾苟定是心怀叵测。
三中大桥上，张军神神秘秘掏出包香烟，随即抽出一根递给顾苟。
“抽过没快乐似神仙”
顾苟脸一黑，轻斥道：“搞毛线说得跟吸大麻似的，收起你1块7毛的游三峡。”
环首四顾，周围全是新生各种各样的关注目光，头铁的张军要的就是这个效果，对顾苟的话全然没在意，点燃一根惬意的吞云吐雾起来。
口中酷酷的吐了一个圆圆的烟圈，随即被大桥上的横风席卷了去，愚蠢的张军自认为又圈了一大波粉，脚下的步子迈得更带劲了。
三百米的大桥只走了一会儿就到了尽头，前面是个十字路口，然后大家开始分道扬镳。
身后是三中，正前方是顾苟回家的路，左边是一家医院，右边则是通往市区，也是网吧方向。
这也是人生选择的十字路口，顾苟毅然决然的拐向了右边。
身旁的张军笑眯眯的得意道：“你小子也不老实干嘛刚才装得像个圣人似的。”
顾苟摇头，他不懂。
不过很快就会懂了
因为刚才若他没有看错的话，班里的聂倩小班长就隐藏在一众新生大潮中。
两人脚步飞快，很快就到了鸿运网吧门口，顾苟取出包烟，散给张军一根。
“卧槽国宾，你小子真有牌面”张军一秒变舔狗，转变的极为圆润顺滑。
“低调”
顾苟只吐了两个字，然后两人来到老板主机前。
“两台，各压十块，相邻的两台。”顾苟眼也不眨地取出两张票子递过去。
这是要包养的节奏啊，张军大气都不敢出，随后两人各自坐下开机。
99年游戏十分稀少，qq还没有正式在国内上线，倒是红警，cs已经出来，顾苟虽算不上个中高手，操作起来却也十分熟练。
但今天他不是来玩的。
顾苟淡淡的冲张军问道：“想天天抽国宾，天天都免费上网吗”
张军感觉这里面有事，可到底太年轻，毫不迟疑的回道：“想要怎么做尽管直说”
他这人就是这样，很好骗，极容易走歪，事实上现在就有一些苗头了，甚至十几年后走向牢狱，顾苟当时听到消息没法形容那种错愕与惋惜。
目前他财力有限，就从身边一点点做起，此刻就是第一步。
“全班五十三号人，我对你要求不高，成绩只要不是倒数前十就行”
“啊”张军懵了。
顾苟只好胡乱扯了个借口解释道：“我不想身边朋友只是个小混混，一起出去也忒伤面子”
张军表情变幻起来，显然很是不爱听，顾苟可管不着这个，继续讲道：“你理不理解不要紧，我只看结果，月考后见分晓，这段时间你考虑考虑”
说完，顾苟直接退钱走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