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且他不怕她知道他的心计。
夏萍之这回内心的震动比刚才更深,同时也更加坚定了自己的信心。
原来许为初是这样一个能力c手腕c城府兼备人更关键的是,他敢于给予同伴信任,不怕在合作伙伴面前适当的展露自己做戏的一面,这样一个人,偏偏又对自己那么狠,逼自己那么紧
夏萍之有一个念头:这样都不火的话,那真是天理难容了
场务和摄影等剧组人员准备就位,那边有人叫许为初:“许老师咱们下场戏准备就绪了,您这边”
许为初早就收回了投到夏萍之那边的视线,他把手中的杯子递给小邱,毫不迟疑地起身,声音却平缓温和,让人如沐春风:“我没问题,现在开始就可以。”
既然夏萍之是合作
伙伴,两人这半年的工作也都非常顺畅愉快,那许为初也不介意夏萍之知道他的行事。
话说回来,他这么做在柯平导演那里博好感,导演当真一点都不会察觉吗
当然不是
但是他认真揣摩角色,台词背的滚瓜乱熟,尊重剧组的每一个工作人员这些也都是真的啊
相信以柯平的阅历,是不会介怀他这一点“阳谋”的。
一个彻底执拗孤傲,不通世情的人,就算有背景,又怎么可能在影视圈混到真正顶尖的位置
许为初现在演的这是今天最后一场大戏。
安在新被封建王庭属下的军阀捕获,对方把安在新关进牢里,每天只给他半碗污水,一点点剩饭剩菜。
同时,隔三差五的刑讯也折磨着安在新。这个才十八岁的少年,原本应该朝气蓬勃意气风发,却被关在牢狱之中,遍体鳞伤,骨瘦林柴。
今天晚上这最后一场戏,就是安在新又一次被逼问他父亲的下落,而他拒绝说出安幼禹下落,结果被恼羞成怒的军阀打碎了膝盖骨。
从此,这个曾经从小被安幼禹文韬武略培养长大,身手足以以一敌十的少年,永远失去了行走的能力。
柯平坐在摄影机监控器后,对着手上的麦克说道:“一k预备acti一n”
场中,灯光暗淡,气氛渗人。
潮湿的地面上,许多看不出是什么的脏污,还有乱爬的蟑螂和老鼠,都让人轻易就可以看出,这里的可怖。
一双油光蹭亮的军靴,一步步踩在这地面上,那脚步声好像催命的符音,一下,一下,又一下的,好像踩在人的心尖。
牢房最里面的审讯室,一个已经看不出来本身面目,只能勉强看出人形的人被绑在架子上。
他垂着头,周遭可怕的一切没有让他发出一点声音。
不止没有声音,就连呼吸,他好像也是没有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