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个护卫齐声应喏。
……
将李延年两人请进了院子,并落座后,张然便对其问道:“你家翁主这次派你来仅仅只是想买我的秘方?”
“不错!”李延年淡淡的回答道:“我家翁主说了,损失小郎甘愿卖方子,那我家翁主愿以重金张购!”
“那如果我不愿意卖呢?”张然虚着眼睛问道。
李延年轻瞥了张然一眼,而后极为认真的回答道:“那翁主她可能会很不高兴的!”
“她高不高兴关老…”嘲讽的话脱口而出,但刚刚说到一半,张然忽然看到李延年神色一冷,手忽然按在了剑柄上,不由心中一突,后半截话硬生生的吞到了肚子里。
吭哧吭哧了好半天,才憋出一句话:“你…你家翁主愿出多少钱?”
“十金!”李延年缓缓将手从剑柄上移开,慢慢伸到张然眼前,张开大手,比划了一下道:“来的时候,翁主让我带了整整十金。如果小郎愿意给方子,那这十金当场交付。”
“又是十金?你家翁主可是真够大方的啊?”
说话间,张然心思急转,迅速思考刘陵这番举动背后的目的。
按理来说,馒头和面条的方子确实能赚不少钱,但也不值得刘陵以十金相购啊!
更何况以刘陵的财富和地位而言,还需要靠卖馒头赚钱吗?
既然不是用来赚钱的,那为何刘陵要大老远的派李延年带这重金来买他的方子?
“天下熙熙,皆为利来;天下攘攘,皆为利往。以刘陵的身份地位而言,所求无非名利而已。既然她不是为了利,那肯定是为了名了!”
这丫的不会是看到了馒头和面条是用麦粉制成的,觉得有机可乘,所以想要故技重施,买过去以作邀买名声之用吧?
越长越觉得有可能,张然忍不住在心底大骂道:“刘陵这娘们真他喵的太欺负人了,就可着劳资这一只羊撸羊毛,就不怕把劳资撸急了,反咬她一口么!魂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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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别让老子逮到机会,不然老子一定要让那娘们知道花儿为什么那样红!”张然咬牙切齿的想到。
不过骂归骂,该面对的问题还是要面对的,尽管心中早已骂翻了天,但表面上张然还是满脸微笑着对李延年道:“李兄,你远道而来,如果我不给你一个满意的交代,怕是你也是不会善罢甘休的。
所以,咱们索性直接打开天窗说亮话吧!以你家翁主之尊贵,想必是看不上这区区卖馒头得来的辛苦钱的。
人活一世,无非名利二字,既然你家翁主不是为了利,那肯定就是为了名了!”
李延年闻言,不禁剑眉一挑,轻声告诫道:“小郎休要妄言,我家翁主岂是…”
“先别急着否认!”张然摆摆手,直接打断了李延年的话,反问一声道:“难道你忘了?上次为你家翁主出主意的人可是我啊!这天下,还有人比我这个出主意的人,更明白其背后的目的吗?
所谓菽乳也罢,馒头也好,说来说去,最终的目的,不都是它们能够让你家翁主获得贤名么?”
“……”这个问题是在不好回答,所以李延年选择沉默以对。
看着李延年沉默不语的模样,张然知道这次八成是被自己猜中了。
所以便继续说道:“说起来,名声这种东西,对我这种小人物来说,真心没啥用处。饥不能食,寒不能衣,尚且不如一碗粟米饭来的实在。
若是如果能用它,换取一些钱财的话,对于我们而言,未尝不是一件好事!”
顿了顿,张然谓然一叹道:“只不过李兄来的太晚了一些,与上次豆腐的情况不同的是,这次无论是馒头还是面条的事情,都已经传遍了整个新丰乃至周边县城,想要阻止怕是已经来不及的!就算我愿意把方子卖给你们,怕是你们也用不上了啊!”
听到张然的话,李延年心中也是一沉。来之前他特地去了一趟新丰县城,亲眼见到了张记食肆人潮汹涌的盛况,也让人分别买了一份馒头和面条尝了尝。所以很清楚,张然所言并不是推托之词,而是实情真的如此。
不过,实情归实情,刘陵交代下来的任务,李延年还是一定要完成的。
所以,李延年把脸一沉,语带冰寒道:“这么说,小郎是不愿卖了?”
张然见状,不由苦笑一声,道:“不是我不愿意卖,而是身不由己啊!李兄,实不相瞒啊!这制作馒头的麦粉,虽然看起来与普通麦粉颇为相似,其实两者相差甚远。
想要制作出能够蒸馒头的麦粉,必须要用我新改良的石磨仔细的研磨,再经过多番筛选,祛除其中的杂质,这样才能得到纯净的麦粉,这种较为纯净的麦粉我称其为面粉。而这个过程极为繁琐,需要大量的人手一起协作才行。仅凭我一个人,是根本办不到的。
所以,为了保证面粉的充足,我便将新式石磨的制作方法,传授给了一些亲朋好友,请他们一起帮忙生产面粉。因此,我也不敢保证,石磨的制作方法是不是传播出去了!
这种情况下,如果我再把方子以高价卖给翁主,那岂不是在欺骗翁主吗?就算我胆子再大,又有几个脑袋,够翁主砍的?”
说着,张然凑到李延年面前,真诚的看着李延年道:“李兄,你觉得我的胆子大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