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去!”张然闻言不禁大惊失色,他对董仲舒与主父偃的旧怨多少有一些了解,毕竟当初就是因为主父偃向天子告密,才致使董仲舒被天子问罪,差点处死,连董仲舒的得意弟子吕步舒也因此与其生了间隙,从此形同陌路。
但你他喵的没说过,董仲舒还跟当今之丞相有仇啊!那可是丞相,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三公之首啊!
于是,张然不禁连忙对吾丘寿王追问道:“子赣兄,此二人者,其秉性如何?又与董公有何仇怨,还请明言啊!”
“这…”吾丘寿王闻言,不由悄悄将目光转向一旁的董仲舒,待见自己老师微微颔首,似乎并无怪罪之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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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才沉吟了一番后,对张然说道:“主父偃之事,先前吾与然哥儿以有言在先,是以无须在言。吾只言其生平过往,以及性格秉性吧!”
“主父偃者,乃齐临淄人,据说,其出身贫寒﹐早年学长短纵横之术,后学《易》《春秋》和百家之言。在齐多受到儒生排挤,于是北游燕、赵、中山等诸侯王国,但都未受到礼遇。元光元年﹐主父偃抵长安。向天子献“推恩令”于是发迹。”
顿了顿,吾丘寿王又接着道:“至于性格嘛,主父偃曾对左右言道:余结发游学四十余年。身不得遂,亲不以为子,昆弟不收,宾客弃我,我阸日久矣。且丈夫生不五鼎食,死即五鼎烹耳。吾日暮途远,故倒行暴施之。
其之遭遇,与战国纵横之士苏秦颇为相似。其之秉性,与秦昭襄王之相邦范雎如出一辙!乃睚眦必报之人!”
张然闻言不禁倒吸一口凉气,惊叹道:“大丈夫生不五鼎食,死即五鼎烹,报仇不隔夜,他喵的,是个狠人啊!”
吾丘寿王闻言,也不禁心有戚戚焉,连忙对张然嘱咐道:“此人睚眦必报,然哥儿往后可要多加小心啊!”
“嗯嗯!”张然闻言连连点头,这种狠人,能不惹还是不惹为妙。
随后,张然又对吾丘寿王询问道:“那丞相公孙弘呢?我记得他也是治公羊的吧?”
“然也!”吾丘寿王轻轻撇了自己老师一眼,然后回答道:“丞相公孙弘,也是齐人,其少时为吏,牧豕海上,四十而学,于不惑之年开始学春秋之杂说,曾治学与师公胡公(胡毋生),去岁得天子赏识,擢升为丞相,封平津侯。”
顿了顿,吾丘寿王不禁语带愤愤然道:“然其人外宽内忌,妒吾师弟子甚众,为海内敬仰。外与吾师亲厚,执礼甚多,但私下却屡次向天子进谗,坑害于吾师…此人有才而无德,乃伪善之人,然哥儿可不要为其外表所欺呀!”
“…”听了吾丘寿王的话,张然不禁在心中感慨道:“好嘛,一个真小人,一个伪君子!偏偏这俩人都还很有权势,得罪这俩人,董仲舒还真够倒霉的!”
不过,一想到自己这次被董仲舒举荐,自然而然的成为董仲舒一系的人,势必也会被董仲舒的这两大仇家所针对,一时间不由头疼起来。
主父偃还好说一点,虽然他也是天子近臣,但因为性格方面的原因,仇家太多,所以一时半会儿恐怕也没时间来针对张然这种小人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