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哈…”听了张然的话,主父偃非但没有生气,反而朗声大笑,并非常欣慰的看着张然道:“小郎头脑清醒,面对如此诱惑,尚且能够守住本心,真乃难能可贵矣!”
“??”张然脑袋里闪过一连串的问号,非常震惊的看了看主父偃,实在有点搞不懂对方到底想干嘛!
“难道主父偃因为之前的遭遇,受到的打击太大了,所以整个人都开始神经了…”
张然以极其诡异的目光看着哈哈大笑的主父偃,脑海中不由自主的浮现出这个念头来。
“嗯?”感受到张然的目光,主父偃神情忽然一滞,带着几丝不爽的对张然道:“不要以那种眼光看我,老夫没病,更没疯!”
“唉!”主父偃脸色忽然浮现出一丝落寞之色,微微叹息一声,神情黯然的对张然说道:“小郎,老夫幼年出身贫寒,飘零大半生,受尽了他人的排挤,打压,羞辱…蹉跎岁月,直至年近四十,才得以幸贵,被陛下提拔做了官。”
说着,主父偃眼中闪过一丝追忆之色,叹息道:“这大半生的经历,让老夫尝尽了人情冷暖,世间百态。所以老夫深知权利及机遇,与我等寒门之士而言,是何等的重要。
为了以偿心中抱负,老夫毅然向陛下献“推恩之策”,然此策名为“推恩”实则乃是削藩。老夫深知此举,必将得罪天下诸侯,难免会重蹈晁错之覆辙。
但那又如何?若是不行常人所不能之举,以老夫之家世,何时才能有出头之日?
正所谓雁过留名,人过留声,老夫不想将满身的才华与抱负带进坟墓!故,获罪于诸侯也罢,被人群起而攻之也好,老夫全都不在乎!
大丈夫生不五鼎食,死则五鼎烹!吾日暮,倒行逆施之,又如何?”
“嗯…”听了主父偃的话,张然不禁也跟着叹息一声,其实主父偃的遭遇,张然早已知晓的清清楚楚了,并且对于主父偃的选择,张然也能够理解,虽然主父偃性情跋扈,睚眦必报,一朝得势,便开始疯狂报复曾经欺辱过他的那些人(包括但不仅限于,齐地的儒生,及燕赵齐等诸侯王),但那也是人之常情,因果循环而已。若是换成张然遭遇同样的事情,怕他八成会做出与之相同的选择。
更何况,那些诸侯王本身就不是啥好鸟,其罪行也是人神共愤,换成普通人早就死了八百次了,可以说的上,完全是咎由自取而已!
再说了,主父偃虽然骄横跋扈,但并不是残暴不仁啊,他针对的也只是那些贪赃枉法的权贵,又没有屠戮或者压迫普通百姓,反而所献的诸策,全都是有利于国家,有利于百姓的良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