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这时,却见三娘从外面走了进来,手里还拎着一只黄色的野猫,一看见家里来了这么多人,屋子里的柜子锁还被劈了,顿时就跑进来:
“你们这是干啥?私闯民宅吗?还有没王法了?”
一个村妇忙说:“三娘,你别恼,你婶子说昨晚听见你们屋子里有婴儿的声音,觉得怪吓人的,怕你家有啥事儿,才过来看看。你不在家,只有先进来了。”
三娘冷笑一声:“我家三个没家没室的人,哪会有什么婴儿?这是红口白牙诬赖咱们的清誉么?那现在你们找到没?没有的话,我就要去县老爷那儿告状了!说你们私闯民宅!”
“那倒是没有……”几个村妇一看三娘要告状,忙望向柳银娥,将责任推给她:“跟我们没关系啊,是你婶子非要拉着我们来看的。”
柳银娥气得发抖:“我就不信了,我昨晚分明就听见婴儿声音!三娘,你老实说,你家是不是私藏了个婴孩,藏在哪里了?”
“我说过,婶子若是耳朵聋了,就早早去看大夫,也跟你说过,那不是婴儿,是野猫叫春声!”三娘将手里的野猫颈后方一捏,拎起来,亮在众人面前,冷笑:“说实话,这几天晚上,我们姐弟三人也被这野猫吵得睡不着觉,今儿我就去想法子把它抓到了,婶子,你听到的婴儿声音,就是这野猫!”
村妇们这才吸口气,纷纷怪怨地望向柳银娥:
“我就说了嘛,指不定是你听错了。”
“猫叫春和婴儿的声音确实很相似,听错了也不奇怪。”
“可不是。这可是冤枉你家侄女了啊,银娥。”
柳银娥脸色变成了猪肝色,却还是不信。
三娘蹬蹬几步过去将她的手腕一捉,就往外拖去:“今天不让你搜个遍,怕是你还要疑神疑鬼,为了证明咱们的清白,今天就让你看清楚!”
说着就将她拉到了院子里的小厨房。
狭小的厨房内,自然也是空无一人,更谈不上藏个孩子。
又走到柴房跟前,推开门。
柴房里,也是空空如也。
末了,三娘才将柳银娥的手一松:
“咱们大房这边就这么点儿地方,现在全都搜遍了,你满意了?”
几个跟上来的村妇也都彻底相信大房根本没藏什么婴儿,纷纷望向柳银娥:
“银娥,怕是你真的弄错了啊。”
三娘眼珠子一转,又故意吸了吸鼻子,暗中掐自己大腿一下,红了眼睛:
“婶子,我知道你想强迫我姐快点再嫁出去,免得害温家被人指点,又能让家里节省点粮食,但你也不至于这般心思狠辣,用什么私藏婴儿来诬陷我们大房的名声吧?”
这话一出,柳银娥呆住。
几个村妇立刻就对视一眼,低声议论起来:
“啧啧,如果真是为了让二娘再嫁才这么做,那还真是黑心烂肝。”
“当年将二娘送去乔家为妾,已经捞了不少油水了,还不罢休,这是哪门子亲戚……”
“这温家二房也是造孽哦,人家姐弟三人孤苦伶仃的够可怜了,还要被这么吸血。”
柳银娥恼羞成怒,狠狠瞪一眼,一跺脚,快步离开了。
…
傍晚,温瑶回到家,才知道家里发生了什么。
原来,柳银娥差点就带着村里人将那对父子给搜出来了。
虽说她这个被赶回家的妾,也没什么名声了,但若被人发现收藏了个大男人在家里,肯定还时会引起轩然大波,柳银娥到时候也有借口将她再嫁出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