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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亮后,温瑶洗漱穿戴后,又去给已起身的乔老太太做了最后一次推拿。
然后便拜别了老太太。
乔老太太让身边的丫鬟领她去乔宅主屋后面的账房那儿支取酬劳。
温瑶跟着丫鬟走出紫竹斋,进了乔家主院,朝后面的账房那儿走去。
正经过后院一处园子,旁边游廊上也响起脚步声。
一个年纪不小了的老年男子在乔家管家的陪伴下,正好经过。
那男子看着已过了花甲,头发花白,身形清瘦,但保养得倒是还算不错,皮肤白皙,一声锦衣华服,是镇子上少见的,脸庞瘦长,眉眼有几分阴鸷与严肃。
管家在一旁恭恭敬敬,手里还帮那男子拎着鸟笼和鼻烟壶等随身玩意儿。
看样子是一大早在陪主人去遛鸟散步。
温瑶一看见那老男人,脑子里闪现出一些零星记忆,马上就知道了。
这男人,便是乔家的一家之主乔震海,原身曾经的老爷。
乔震海也看到了温瑶,也是脚步一驻。
他当然早就听夫人说了,这个温二娘近两天被老母亲接去了紫竹斋看病。
当时他也很是惊讶,也有些不太高兴。
一个已驱逐出门的妾,哪有又回来的道理?
但既然是老母亲的意思,他作为儿子,也不好说什么,只得听之任之,不管了。
何况温二娘是住在宅子后的紫竹斋,也不是住在主宅这边。
只没料到今儿却遇到了。
虽然这温二娘是老母亲请来的大夫,但曾经也是他乔家的妾,在乔震海眼里,仍是个下人,此刻对她也并无礼待的意思,站在原地鼻息轻哼一声。
温瑶心思却活络起来。
来了乔家两天,都没机会看见乔震海,这会儿终于见着了。
或许是个机会。
毕竟,整个乔家除了乔震海,再没人知道那个男客人的身份了。
她眼珠子一转,也不介意乔震海对自己的不屑一顾,主动上前两步,遥遥施了个礼:
“好久没见了,乔老爷,有礼了。”
乔震海见她主动上前打招呼,便也只能闷哼一声:“嗯。听闻你伺候我娘伺候得不错,我娘这段日子身子不好,经你一调养,这几天倒是能走能吃了。你如今倒是还有些本事。当真是士别三日当刮目相待。”
温瑶只轻声回答:“分内之事而已。不过乔老爷有一个词,说错了。”
乔震海一皱眉:“什么?”
“我不是伺候乔老太太,而是给乔老太太治病,是乔老太太好声好气重金邀请我来的,并不是我主动贴上去的。现下我并不是乔家的奴婢下人,与乔家半点关系都没有,是身份清白的良家妇人。”温瑶纠正。
乔震海被她一怼,老脸都涨红了几分。
这个温二娘,几时牙尖嘴利成这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