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良籍自由身,又不是淮王府有身契的下人,只是临时进府伺候安平的,怎么会跟她一起去乌兰?这于理不合吧。”
宁善儿哭着擦了把眼泪:“安平郡主想重用善儿,觉得善儿医术还不错,用得上,所以执意带善儿去。哪有什么于理不合,郡主的心意,就是理。就是最大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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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也没道理,你又不是淮王府的奴婢,安平岂能说带就带走?若都这样,天下岂不是乱了套?”吴王见她梨花带雨,脸色有些难看,“她的心意最大?她还不至于狂妄到这个地步!”
“不妨事的,殿下,切勿因为善儿与郡主伤了和气,这样善儿罪过就更大了,”宁善儿抿抿唇,哽咽着劝道,“郡主也是因为器重善儿,才想带善儿一起去乌兰和亲,郡主待善儿有知遇之恩,让善儿一介平民有机会进淮王府,有机会与吴王相遇,善儿如今也不想丢下郡主,若郡主叫善儿去,善儿也不会拒绝。善儿也没事,只哭一哭便好了,殿下不用管善儿。”
自从那天第一次在淮王府偶遇吴王,套了近乎后,这几天,她好好调查过吴王那边的一些事儿,对吴王元廷焕有了更深的了解。
据闻吴王那个宫女出身,后来被封为美人的生母,性子极懦弱,可能是因为出身太低,自知不受皇帝宠爱,远远赶不上其他妃嫔,再加上当奴婢当惯了,一生都是愿打愿挨的软糯性子,常常被其他人欺负,便是为皇帝诞下吴王,也从未拿着这张王牌当砝码,一直由人踩踏。
吴王从小便看惯了美人母亲被妃嫔娘娘们讽刺,心中自然怜惜比较弱势软糯的女子,不喜欢太过于高调聪慧、手腕多的女子。
而她,若是直接跑来求吴王,让吴王帮自己去当和事佬,吴王说不定反而会对她心生厌恶,觉得她拿他当过河的桥梁,只是利用他帮忙。
只能迂回一点了。
反其道而行之,故意不求吴王帮忙,说不定还能让吴王心生爱怜,主动帮自己。
这话说完,她睫毛垂下,暗中捏紧粉拳。是死是活,就看吴王此刻的反应了。
半晌,果然不出她意料外,只听元廷焕开声:
“别哭了。本王会去同淮王说一声,让你不需要去乌兰陪嫁。你好端端一个良家女儿,去山高水远的北国,哪里吃得消?”
宁善儿心内的大石头彻底落地,松了口气,却又抬起小脸,泪眼汪汪地看着元廷焕:
“多谢吴王殿下好意。可……郡主会同意么?”
元廷焕一听这话,没来由更挑起怒气:“安平一向刁蛮任性,无法无天,本王身为她堂兄,也不是没听说过她的那些事迹。平时就算了,这次还想强行带走良家女子作为陪嫁,本王实在不能不管了!她不同意也得同意,本王到底是大晋九皇子,再不济事,这点小事总还是管得了的!”
宁善儿眼泪啪的一下落下,心里长舒了口气。
“你先安心回去。”元廷焕看着她哭得这么难受,不知怎的,无端端想起自己曾经在后宫艰难谋生,成日被人欺辱的生母,抬起手指,抹去她面上的泪。
宁善儿小脸一偏,忙掏出一张手帕,抱起男人的手,帮他擦去上面的湿润:“善儿脸上脏污得紧,别弄脏了吴王的手。”
绣帕带着少女独有的香馨,让元廷焕吸口气,不禁脸色都轻软了不少,再顺着望过去,看见绣帕上的图案,眼色一诧,将帕子拿过来,仔细端详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