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是直冲她的脖子去,一爪子下去恐怕能把左蓝脖子抓破。
沈容没想到糯糯会突然变得这么凶,摸着他的背道:“糯糯好像不喜欢我摸别的狗,也不喜欢别人摸他。”
糯糯仰头看她,然后点点头。
一脸乖巧地卖萌。
差点被抓死的左蓝:“”
沈容带着糯糯在别墅区住下。
杨佳也住在别墅区。在沈容休息期间,几乎每天都上门来,想要找沈容谈谈。
沈容没搭理过她。
五天后零点进入新游戏。
“喂,你们快跟上啊,在那儿发什么呆啊马上就到地方了”
沈容感觉自己背上压着重物,摸了摸,是行李袋。
她睁开眼,就见黑夜之中,一名穿工作服的中年男人冲她招手。
仰头看,今天无星无月,夜幕漆黑如渊,带着一丝阴沉
,仿佛要下雨。
沈容身边还站了五个人。
四男一女,表情都有一瞬间的茫然。
很明显,他们都是玩家。
沈容很快反应过来,应了一声:“来了。”并招呼其他玩家跟上。
诸位玩家互相打量。
他们穿的不是老旧得发白的工作服,就是地摊砍价买来的衣服,材质显而易见的廉价。
前方男人再次催促。
他们跟着前方的男人,行走在黑夜的国道上。
国道两旁不是田地,便是漆黑的破旧发灰的房屋,很是荒凉偏僻。
似乎这里就算出了什么事,一时半会儿,也不会有人发现。
大货车在道上呼啸而过,刮起一阵泥沙,扑打在沈容等人的脸上,呛得他们直咳嗽。
沈容身边的一名年轻男人脱下外套递给沈容:“你挡下灰吧。”
沈容道了声:“谢谢。”
有个看上去年过五十的男人小声道:“大家怎么称呼我叫王秋生。”
年轻男人道:“我叫张灏。”
沈容报了名字:“林湄。”
另外一个姑娘叫苗雯。
还有两个男人,一个微胖年轻,叫夏仁峰,一个三十岁左右,叫邰义翔。
走前方领路的男人回过头来,再次催促地道:“到了,快过来啊”
沈容等人忙赶过去。
这是一个工地。
工地大门紧锁,旁边的水泥牌上写着广善建筑有限公司。门头上吊着一个光亮昏黄的灯泡,将周围的泥堆,沙石模模糊糊映照出来。
这工地寂静黑暗,内部深处的工棚亮着光,在黑暗的工地上显得分外扎眼。
领路男人打了个电话。
很快有一名戴防砸头盔的工人跑出来,衣服上的泥浆都还没洗净。
领头的工人被称呼为老黄,是工地的包工头。
他道:“来得正好,我们还没下工呢,待会儿正好带他们直接去工地上帮忙。”
领路的人被称为小王,他问道:“现在还没下工这都七点多
了,吃饭了没啊”
“没呢,厨房里还在烧呢。规矩都跟他们说清楚了吧”老黄笑道,“我们这工地断断续续施工,拖了太久了,上头催得急,每天都要工作到晚上九点,你们能吃这个苦吧”
王秋生点头笑道:“能,来都来了。”
而且他们是为通关游戏来的,不能吃苦也得吃啊
不过为什么这个工地断断续续施工,拖了很久沈容心中存下这个疑问。
老黄从口袋里掏出给领路那人:“那我就带他们进去了,你辛苦了。”
说罢,他对沈容他们招手:“来来来,过来吧。”
沈容等人困惑地从小门走进工地。
领路人突然神秘兮兮地拉住老黄,讳莫如深地压着嗓音道:“你们工地上那事,弄干净了吗”
老黄啧了一声,扫了眼沈容他们,示意领路人不要乱说。
转过脸来,老黄带着沈容他们往空地深处走,笑道:“他是不是跟你们说了什么别听他瞎说,什么干净不干净的。你们不用太紧张,这都什么年代了,哪还有什么鬼啊神的。”
鬼
这个字让行走在黑夜中的沈容六人都不由自主地身体紧绷起来。
沈容悄悄环顾四周。
工地上未建成的大楼,堆放的杂物,建起的高台,还有机器在黑暗之中都像一个个形容模糊的怪物。
有微弱的灯光悬在一些物体上,就如黑森林的一点鬼火,不仅毫无照亮的作用,反而更显阴森。
“你们就跟我们一起上下工,没事不要乱跑,不会出什么事的。”老黄道,“我先带你们去宿舍把东西放下来,你们四个”
他指四个男的:“你们待会儿跟我走。”
“你们两个”老黄指沈容和苗雯,“待会儿把东西放下,在宿舍等着,我让我老婆过去带你们。”
老黄把六人带到工棚区一栋老楼的六楼。安排沈容和苗雯住进六楼最靠边的宿舍,四个男玩家就住在她们隔壁。
走进宿舍,宿舍
内有四张上下铺架子床,都是空着的。
许久没人住,房内空气里到处是悬浮的尘埃,带着一股浓重的阴凉霉味。
房内有一个装了防盗窗的阳台。阳台上有两米长的洗手池,洗手池旁就是门紧锁着的一间小房间,是厕所。
苗雯嫌弃地捂住鼻子,打开阳台窗户通风。
沈容则去开厕所门,
靠近厕所,有一股浓重的氨水味。
沈容用厕所上生锈的钥匙拧厕所门。厕所门却被卡紧,拉动时门板直晃,门却打不开。
苗雯过来帮着一起拉,嘀咕道:“哎这门怎么回事卡住了”
门板哐啷哐啷直响,却怎么也打不开,好像有一只手在厕所里死死地拉着门。
沈容不确定那种与人拔河般的拉扯感是不是真的,让苗雯先松手,她来拉。
苗雯便去收拾行李。
沈容脚蹬门框,从侧面用力拉门。
门框上“扑簌簌”掉下碎屑和灰尘,门板被拉得弯曲,硬生生拉出了门缝,缝里一片黑暗。
突然,那黑暗里似有一张脸闪过。
门一下子弹开,沈容因着惯性撞在墙上,门嘎吱嘎吱地晃动着。
狭小的厕所内,没有窗户,方方正正的,像一个竖着的棺材。
厕所内有一个蹲坑,一个放了一张纸的垃圾筐。地砖缝内漆黑,墙壁却像是新装修过的一般,雪白。
沈容脑海里闪过方才从门缝里看到的那张模糊得脸,打开厕所灯,一步跨进去看了看。
没有任何异样。
她捡起框里的纸。
纸上像是用血写出了很多字。字迹很难看,像刚学字的人写出来的,而且模糊成一团,看不出原本的样子。
沈容关上灯,把字条拿去给苗雯看。
转身的瞬间,余光却又瞥见厕所的黑暗之中似乎有一双血红的眼睛在看着她。
她猛回头,厕所内仍是空荡荡。
沈容盯了厕所一会儿,把字条递给苗雯:“厕所里捡到的,你看看呢
。”
苗雯接过,对着灯光看了半天:“求求友看不清楚,乱七八糟的。”
沈容把字条收起,又看了厕所一眼。
那黑漆漆的厕所,就像一口黑漆漆的棺材,将口大敞着。
这里,肯定有问题。
沈容思索着字条和厕所里的脸,收拾起行李,打扫架子床,铺上她包里的床单和被褥。
“你们俩就是新来的吧”
门口来了个中年妇人,笑眯眯地探头往屋里看,却不进来,问道:“东西都收拾好了吗先别收拾了,跟我去厨房打下手马上九点工人们下工要吃夜宵呢。”
沈容应声:“哦,好。”
她和苗雯一起,跟在中年妇人身后下楼。
而隔壁的老黄和四名男玩家还在屋里说着话。
中年妇人便是老黄的媳妇,叫何敏。在工地上做小工,闲下来的时候就在厨房帮忙洗菜切菜。
沈容与苗雯在工地的工作,亦是如此。
厨房就在一楼,还没进去就能闻到一股浓重的油烟味。
门口杂乱地堆了一地还未处理的大白菜,肉,玉米罐头,火腿肠,和用了一半的金针菇。
何敏指挥沈容去井边打点水,回来把菜洗了,苗雯留在这儿摘菜切菜。
沈容拎上水桶,往何敏指的方向去了。
水井离厨房不远,拐到楼后就是。
只是楼后只有一个灯泡,根本不足以照明。水井在一片寂静杂乱如废墟的空地上。
沈容来到井边,夜风呼呼从她耳边吹过。
咚
她把水桶落到水井里,砸出沉闷的水声。
打好水,沈容将水桶往上拉。拉到一半,一股巨大的力量猛地从水井里拉扯。
沈容
立刻丢开绳子,身体却因惯性猛地扑倒井边,上半身悬在了井口中。
差一点,她就要栽进了井里。
她往井下看。
井里漆黑一片,什么都看不见。
沈容撑起身子站起,心跳略有些加快。
不对劲这里到处都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