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郑立”
“据说什么?”
那番子欲言又止,看见傅应星神色明显不对,才是咬牙说道:“据说范永斗还用两万两白银许诺郑立,叫他放人。”
“小的问码头的官兵,他们都说郑立没有答应,可现在范永斗还是跑了,不知道是不是”
傅应星冷笑一声,这事的确蹊跷,他没有正面说什么,不过现在却也失去了再去耍猎物的心思。
他知道,范家还只是开始,山陕那帮晋商,但凡是碰过关外贸易的,一个也跑不了!
想到这里,他来到早已形同枯槁的范登库眼前,举起刀,阴着脸道:“看来范老爷的话应验了,你们范家这次真的还留了一个。”
“只不过,这范永斗也跑不出多远。”
说完,傅应星一刀下去。
到处都是滚落的脑袋,场地也是鲜血淋漓,傅应星转过身去,边走边下令道:“收拾好范家,封验首级送到京师验功。”
“剩下的,按惯例移交督办司!”
傅应星走了,烈火之下,明初至今六世之久的大豪商范氏,也彻底走到了覆亡的这一刻。
随着最后一丁点火星在日出之时消散,张家口范氏,彻底成为历史。
旭日东升,阳光照耀在河面上,使得范永斗的眼皮跳了跳。
他逃了一夜,换了几套衣服,从运河来回转道,直至顺着不知名的支流,来到一处偏僻村庄。
范永斗眼中升起刻骨的仇恨,自己喊着金汤匙出生,一向是要什么有什么,想做什么就能做什么,从未有今日这般不堪!
那狗皇帝一纸圣旨,自己的一切都没了!
回想起来,范永斗依旧不知道到底是哪里出了问题。
范永斗知道和关外贸易是重罪,所以他一直做的很小心,为了避免朝廷发现,船队上的水手都是特意从福建沿海找的,也没告诉他们到底运往何处。
这次运货,他还是先联系的海盗,许以厚利,打算从海盗手里转到朝鲜,再运往后金。
兜兜转转绕了一圈,却是在自欺欺人。
现在看来,天启皇帝可能早就知道自己出关运货的事,洞若观火,只等着科考大案以后腾出手来,将他一网打尽!
只是范永斗想不明白,每个环节他都考虑到了,都是绝不可能出卖自己的“中间商”,谁会和钱过不去呢?
他想不通,他不打算想了。
现在这个时候,范家只怕已经彻底完了,回是回不去了,想报仇,就得另找个新主子。
很明显,他的新主子在关外。
范永斗根本没有什么当汉奸,或是给女真人当奴才的顾虑,现在能活着才是第一位。
这个时候,眼前出现了一个小港口。
“哪来的,要往哪去?”
“货都是什么,打开看看!”
“朝廷正在捉拿范家的钦犯,把你们的船员都叫出来,本官一个个看过了才能放行!”
港口的官兵似乎已经接到了张家口的消息,正在紧锣密鼓的排查,两岸都满是披甲持锐得官兵。
除此之外,港口中间甚至还停着登莱水师的数艘战船。
这些不是普通的战船,是配备了军器司仿制荷兰战舰舰载炮的小型福船。
袁可立组建的登莱水师,是大明目前唯一一个完全淘汰苍山船,以小型福船作为主力战船的水师。
无论体型c火力还是在近海的机动性,小型福船都远比在澎湖海战中担当主力战船的苍山船更加卓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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