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除了这小祖宗,还能有谁能有这个本领,搞得懋勤殿鸡飞狗跳!”徐氏提起这话,就气儿不打一处来。
想起来,自皇长子出阁以来,自己这个当爹的忙于国事,好像还没怎么关新过。
朱由校想到这里,心中有愧,舒缓了神情,问道:“燃儿在后宫闹了什么乱子?”
“回陛下,这小祖宗在懋勤殿听学的时候,不知怎的,藏了一只蛐蛐,给先生吓得一崩三尺高。”
“还叫先生和我们帮他找蛐蛐,不然就要先生好看”徐氏毕恭毕敬道,但是眼睛一看向朱慈燃,就没了什么好神色。
朱由校哑然,转头神情一肃,道:
“有这回事儿?”
朱慈燃吐了吐舌头,“父皇学写字太无聊啦,那先生怪没趣的,我能不能出去玩儿?”
朱由校无奈,紧紧盯着他,发觉这小子神色不对劲,还特意藏了藏左手,瞪着眼睛道:
“拿出来。”
朱慈燃一惊,颦眉回道:“什么拿出来?”
朱由校指着他身后藏着的手上,“装无辜?你在手上藏了什么,八成就是那只蛐蛐吧?”
“父皇是怎么发现的”朱慈燃乖乖摊
开手,不过这个时候,那只蛐蛐已经被憋死了。
“啊呀,死啦!”看见蛐蛐软趴趴的,朱慈燃一下子闹了起来,涨红脸向徐氏和小阉们吼道:
“小爷的蛐蛐,你们还小爷的蛐蛐来!”
皇长子这一番声色俱厉的斥责,看在徐氏这些宫人眼中,实际上就和孩童胡闹没什么两样。
不过毕竟尊卑有别,眼前还是皇长子,他们还是一副惊慌失措的样子,赶紧跪了下来。
朱由校一听,心道这还得了,小小年纪竟如此的飞扬跋扈,在朕眼前,连小爷这种称谓都讲出来了。
小爷,那是朕出去装逼才讲的,你小小年纪怎么学朕点儿好,学这个干什么?
要是不严加管教,日后岂还得了?
要是再出个朱祁镇,自己没事,大明可受不了
随即,朱由校的神色冷了下去,突然起身将蛐蛐打落在花园的泥土中,一脚踩进土里吗,道:
“小小年纪不学好,玩什么蛐蛐?”
“快回去找先生,今夜朕去检查你的功课,要是先生和朕说你没做完,看朕怎么收拾你!”
“不止今晚,明晚,朕也要检查功课,不能按时完成,朕就把整个御花园的蛐蛐都抓出来踩死!”
朱慈燃毕竟年纪还小,朱由校装起严厉来那可不是闹着玩的,一下子就给镇住了。
站在原地愣了一会儿,望了望朱由校吓人的样子,朱慈燃竟然哇的一声哭了出来,跑向坤宁宫去了。
很明显,这是跟他母后张嫣告状去了。
这一幕,更是将小阉们和徐氏逗乐了。
朱由校看着自己儿子竟然被自己吓哭了,当时也就在想,是不是装的太过分了?
本来自己忙于政务,同朱慈燃就没什么好感情,今天这事过后,只怕是变成恨意了。
不过转念一想,朱由校也就觉得这确实应该。
小孩子就是不能惯着,尤其自己的儿子,那可不是普通人的子女,日后整个大明江山都要交到他手上。
要是像朱祁镇一样被惯坏了,日后万一自己驾鹤西去了,大明怎么走,那可就不好说了。
恨就恨吧,该管还是要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