慢慢拧开画筒,轻轻的将画倒了出来。
手心里握住画的一刻,金锋的手一阵颤栗。心底默默地说道。
"老朋友。该你上场了。"
"今天,就让全神州的人,看看你的庐山真面。"
"让他们知道。渡尽劫波,你,依然健在。"
金锋的肃重也传染了旁边的沈家两兄弟。
沈奇文慢慢的站起来,因为他从金锋的眼里面,看到了从未有过的严肃。
握住画,金锋闭上眼睛,轻轻的深吸一口气。重重点头。
沈奇文赶紧把桌上的东西全部挪开,再垫上一摞全新的宣纸。
这一幕出来,现场的空气都几乎要凝固了。
评委席上,夏鼎惊咦一声,眯起了眼睛。
夏玉周几个慢慢的站起来。眼珠子都舍不得转一下的盯着金锋。
金锋这个动作,实在令人无法淡定。
金锋脸上的表情更是让所有人都感觉到前所未有的紧张。
就在上一轮斗宝当中,所有人都以为玻璃陨石盖世无双,天底下再也找不到比玻璃陨石更好的东西了。
然而,金锋,却拿出了更绝无仅有的蓝光陨石。
让所有的人都惊掉了下巴。
这一轮,狐媚子沈佳琪拿出来的是十大画匠倪瓒的大作,足以惊世骇俗,震怖天下了。
金锋,又会拿出什么样的画来?
还有什么人的画。能盖过倪瓒的?
万众瞩目中,金锋慢慢的将画放在宣纸上,轻轻的解开丝绸包裹。
手摁住左边,轻轻的展开了这一幅画。
无数人悄然的靠近,无数嘉宾伸长了脖子,还有无数人瞪大了眼睛。
画,很快开完。整幅画为立轴,不过一米六高。
画,已经很老很黑,很黄很旧了。
虽然画被装裱起来。但仍然旧得发黑,画上面的高山,树木、灌木、亭台,瀑布以及山间小路都已经变得模糊不清。
隐约能看见在春色灿烂的地方有一辆驴车的模糊影像,其他好些个地方墨色黯淡,几乎就是黑点一坨。
画的立意、笔锋非常的一般,布局也稍显不够大气。
这幅立轴画很多地方已经黑得来只剩下墨团簇簇,完全看不到画的全貌。
众多专家齐齐走近,定眼一看,不由得咝咝的抽着冷气。
这幅画……
垃圾画嘛!
完完全全的垃圾画作嘛!
布局垃圾,立意垃圾,笔锋笔意垃圾,装裱垃圾,墨汁垃圾,材质垃圾……
无论从任何一个方面来看,这幅画都是垃圾得不能再垃圾的垃圾画。
凭心而论,这幅画,也就是一般普通得不能再普通的画作而已。
别说琉璃厂这些专卖古画的地方,就连潘家园地摊上的画都比这幅要好得多多多了。
这东西要是丢在潘家园的地摊上,那都没人捡。
就算是潘家园收破烂的。也都嫌弃这幅画不好烧!
周围的一帮子的专家们都是最顶级的,眼力界都是最好的。
上下这么一看,不由得抠着脑门,满脸的懵逼样。
这要是别人谁谁谁拿出来,绝对看一眼就走人。
可这是神眼金拿出来的……
那就有些……
不太好说了啊!
现场咝咝咝的抽着冷气的声音不绝于耳。众多人抠的抠脑门,揪的揪胡子,偷偷的偷瞧神眼金。
这他妈到底是几个意思?
要说神眼金不懂画,那绝逼是不可能滴。
人昨天才捡漏了一幅唐伯虎的真迹,卖给虎首富一亿三。至始至终,虎首富就在现场。
可……这画……
这当口,沈家父女俩也在看画,相视一眼,面面相觑。也是相当的不解。
忽然间,一阵狂笑奚落的声响传来,赵天霸双手叉腰大笑连连。
"这,也叫画?也配叫画?"
"姓金的。我看你是眼睛瞎了,还是当我们眼睛瞎了?"
"收破烂的。这画……不知道你是从哪个垃圾堆里掏出来还是你自己画的?"
赵天霸狂笑之后,沉着脸厉声叫道:"你把我们当什么人了?"
"姓金的。这,能叫画吗?"
"跟倪瓒大师的话比起来,这……这特么就是个垃圾!"
"用来生火都嫌烧不燃的垃圾画。"
"你这是忽悠谁呢?"
金锋却是不为所动,静静的看着眼前的这幅画,瞳孔深处历历往事如幻灯片一般的闪过。
此时此刻的金锋就像是入定的老僧一般,更似木头雕塑。
见到金锋不吱声,赵天霸愈发的狂妄了。
指着金锋厉声大吼:"收破烂的,你到底是什么意思?你这是……你这是在公然的羞辱我们这些鉴宝大师……"
"你这是在公然的羞辱夏老太爷。"
"是可忍孰不可忍。"
"各位大师前辈,神眼金这是在藐视夏老太爷的权威,更是在侮辱我们的智商……"
"我建议封杀金锋此人,永远不得让他再踏进古玩界一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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