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易佳没想到自己运气这么好。
这阵子她忙得实在腾不出手去找沈平修,结果这人想不开竟自己送到她面前。
若是不做点什么岂不是浪费这大好机会。
更让她没想到的是这狗男人竟然还背着陈氏养外室。
陈氏此人表面端庄贤惠,实则最是善妒,否则沈府后宅不可能连个妾室也无。
陈氏若是知晓这狗男人的所作所为,沈家不得乱成一团?
她原是想随便找个没人的地方先暴揍一顿收点利息先。
临了想到什么直接将人敲晕往马车里一丢,又去买了一些香烛纸钱,吩咐墨鸢出了城。
她按着原主记忆去了王氏的埋骨之地。
当初王氏年纪轻轻便病逝,陈氏以不吉利会坏了风水一说,说服了沈平修另外找了个地方将她安葬,并未葬到沈家的祖坟。
沈易佳觉得王氏若在天有灵应当会感激陈氏这个决定的。
马车在京城郊外一山脚停下,墨鸢提着香烛纸钱跟在后面,沈易佳扛着沈平修吭哧吭哧就上了山。
此时正值午时,热辣的太阳晒得沈易佳出了一身汗,她用袖子抹了一把额头,看到不远处的一座孤坟时愣了一下。
以沈平修和陈氏的尿性肯定是不会派人来打理的,沈易佳原以为会看到坟头草都半人高的场景。
却不想孤坟四周干净得连一根杂草都没有不说,墓碑前面还放着两个白白胖胖的馒头。
在原主的记忆里,自从王家二老去世,王氏就成了无依无靠的孤女,至少原主长到五岁也没听过外祖家还有什么亲人。
若非如此,当初王家二老也不会为了给王氏找个依靠选择穷酸的沈平修。
所以她实在想不通还有谁会来这里祭拜王氏。
“唔唔唔”
这时,在马车上颠簸了一路的沈平修突然醒过来。
沈易佳回过神,毫不客气的把人往王氏的墓碑前一抛。
她走过去摸了下那两个馒头,软软的,还带着点余温,说明这是今日放的。
沈易佳拧了拧眉,难道是那个美人大叔?
不怪她会这么想,她之前认定了美人大叔是对王氏求而不得的人,知道她的死讯后会来祭拜也很正常。
可让沈易佳想不通的是,这里也没见着烧过东西的痕迹。
美人大叔看着也不像缺钱的人,跑来祭拜一次怎得连纸钱蜡烛也不带。
实在不行你放点肉啊,就放两个馒头算怎么回事。
不过她也就想想,人家能来已经是重情重义了。
至少比她这个霸占了人家女儿身体的人要好,若不是今日突发奇想,她都没想过要来祭拜一下,沈易佳表示汗颜。
如此想着,她暂时没去搭理在一旁不断挣扎的沈平修。
点燃蜡烛,在王氏墓碑钱跪下一点一点把纸钱烧了,同时小声嘀咕:“若是你在天有灵,应当已经见着你女儿了吧。
我也不是故意要霸占她的身体的,我过来的时候她就已经死了,若是你不信,你可以去问问她。
不过虽然责任不在我,但是我用了她的身体是事实,为表示感谢,我会帮你们母女两报仇的。
害过你的,欺负过你女儿的,我一个都不会放过”
碎碎念半天,也不知是不是沈易佳的错觉,竟然看到两根蜡烛上的火焰无风自动了一下。
卧槽!
沈易佳吓得一屁股坐在地上,小脸瞬间变得煞白。
“小姐,你怎么了?”墨鸢赶忙上前将她扶起。
沈易佳回过神,看了墨鸢一眼,稳下心神再去看那蜡烛,发现并未有异样才松了口气。
她又没害过王氏母女,要怕也不应该是她怕呀。
想通了,沈易佳看着墓碑小声保证:“你放心,我一定不会让沈家人好过的。”
说罢将剩下的纸钱丢进火堆,起身走到沈平修身边狠狠踹了一脚。
沈平修口中塞的东西不知何时被他挣脱掉了,痛得他惊呼出声:“啊你是谁,赶紧放了本官,否则”
一句话没说完,沈易佳又是一脚。
她也不知道自己踢到了哪里,隐约还听到咔嚓一声。
沈平修痛到失声,整个人蜷缩成了一团。
“放放肆”
哪怕看不到他的表情也能想象得到定是扭曲的。
沈易佳抬腿想再踢,想到什么又收了
脚,她蹲下身将麻袋拖到王氏的墓碑之前。
伸手就想解开麻袋,又想到里面的人没穿衣服,索性将麻袋底撕开了一个口子。
沈易佳扯住沈平修的头发,让他的头漏出来。
沈平修刚想转头看看是谁敢这么对他,头就被一个大力摁住了。
映入他瞳孔的只有“亡妻沈王氏如萱之墓”几个大字。
沈平修瞳孔一缩,惊恐的问:“你,你到底是谁?”
沈易佳勾唇冷笑,清了清嗓子开口:“当初你是怎么逼死王氏的?”
因为她刻意压低了声音,加上沈平修处于巨大恐慌之中,竟觉得身后的声音阴深深的。
他想摇头否认,然而头根本动弹不了,只能哆哆嗦嗦道:“我,我没有逼死她,她是病死的”
沈易佳不耐烦听这个,扯起他的头重重往地上一摁,直接让他额头磕出了血,血线顺着他的额头划落,看着格外渗人。
“再说错一个字,我就将你的头拧下来。”沈易佳恶狠狠的吓唬。
她之前就想不通这点,梦中原主无意中偷听到他在追问王氏东西在哪里。
若真是那个密室的地图,为何那个首饰匣子在沈家十几年他都没怀疑。
原主一出嫁他就跟认定了似的,甚至让沈茹芸千里迢迢追去下沟村找她讨要?
见沈平修趴在那不说话,沈易佳摁着他头的手稍稍用力。
“我,我无意中听闻王老爷子给她留了一大笔钱,那会有个晋升的机会,我想,想用钱疏通一下可是她说那些钱是给二丫头当嫁妆的,不能动”
沈易佳拧眉,果然不是同一件东西吗?那又是谁让他来找首饰匣子的?
“我,我只是想找到那笔银钱,谁知道她病得站都站不稳,我只是轻轻推了一下”
这点跟原主看到的一样,亲眼看着爹爹将娘亲杀死。
小易佳害怕得躲回房中,之后更是大病一场直接将这段记忆给忘记了。
沈平修越说越觉得理直气壮:“我是她的丈夫,是她的天,让她拿钱不是应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