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垣驻地。
随着先锋于禁率部与袁将刘祥战于匡亭时,初定山东一带而实力大增的曹操亦是屯军于匡亭北部的长垣,以为后援。
袁术则率主力屯驻济水以南的封丘。
双方旌旗蔽空,战鼓累累,只待开春决战时刻的到来。
可伴随着这数日来,各地忽是消息四起,各郡县间无不传言着西凉军将大举出关东进,以攻兖州腹地,以期北渡黄河席卷冀州之类的宏伟消息。
这一则则由诸士子刻意散播的舆论,又焉能瞒过耳目众多的曹军?
军帐里。
身长七尺,年纪约莫三旬多左右的兖州牧曹操端坐主位,手持着一席竹简微微看罢,神色不变,泰然的面对麾下两侧诸众,道:
“诸位,想必你们已经听闻近日来的风声了吧?”
“针对于西凉军将举兵东进一事,该当如何?”
此言落下,曹操着实也是感到了兵力上的捉襟见肘。
纵然他收降了百余万黄巾,可百万黄巾听着数量多,实际上却是以拖家带口者,老幼妇孺皆有着,真正编练成军的亦不过数万人。
鉴于袁氏的影响力,袁术大举伐兖,曹操也不敢大意只得尽遣精锐于前线对峙,若西凉军当真袭扰后方,则势必腹背受敌也!
这一点,曹操已经有所思量。
片刻,一位身长八尺,衣冠整齐的中年不由先行拱手道:“明公,此事大可不必在意。”
“这或许只是西凉贼子放出风声故意迷惑我等罢了!”
“公台此言何意?”
曹操略有诧异之色,相问着。
闻言,陈宫面露郑重之色道:“自霍乱朝堂的国贼董卓身死,虽然西凉军合众强破了长安,重新控制了天子,可宫以为,西凉诸将曾经皆是董贼麾下大将,必然是谁也不服谁,为了掌控无上权利,定会明争暗斗。”
“鉴于此,他们定然没有插足关东的时间,明公不必太过担忧。”
一时,陈宫缓缓安抚着曹操情绪道。
一言落罢,从旁另一位满面鬓发早已发白,已年过五旬的程昱亦是拱手沉声道:“公台之言,确有数分道理,主公不必太过为此事分神。”
“但也不能完全没有防备,为了避免夜长梦多,昱建议,我军还是应当尽快结束匡亭会战,击溃袁军,以巩固新得的兖州数郡才好。”
程昱捻着长须,徐徐提议着。
闻言,从旁的陈宫面上不由露着忧色,忧道:“可目前气温已是持续下降,苦寒间大动当兵恐将士们横生怨言呢。”
虽然嘴上如此说着,但他也清楚,己方目前处境艰难,东部要面对徐州陶谦c青州刺史田楷的进攻,北面又遭受着盘踞太行山的黑山贼军以及匈奴的侵袭。
若西凉军当真再度出关,恐怕局势有危。
能快速击败袁军,那再好不过了!
“仲德所言甚是,以袁氏之威,战争僵持对于我军将越发不利,只是,现袁军势大,袁术正亲率主力屯驻于封丘,以为刘祥后援。”
“我军可有法子,能速图之?”
曹操也倾向于程昱的速破袁军之策,但诸人静默思虑半响却依然无计可施,未想出能够速胜的计策。
毕竟,大型会战前,想速胜的确不是易事。
曹操眼见诸士都一筹莫展,心下略有些失望之下,却发现侧翼一年纪二旬有五左右的青年士子正微微盘坐着,脸色白暂,看起来面色有些虚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