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蒲云洲极僻远的荒蛮之地上空两位老者缓步而行走在前面的是三魂仙尊跟在百余丈外的是阴鸩仙尊。
三魂已经带着阴鸩兜兜转转溜达了十来天了二人都明白对方的心意是以显得很默契像是老朋友一起在遛弯不存丝毫敌意。
阴鸩仙尊是清楚的他目前的处境比三魂要危险的多因为他能感知到在他们后面还跟着不止一个人这些都是先前远远环伺在巫仙山周围准备从三魂的动向里查出正天君福地的人所以三魂一动他们肯定是要紧跟不放的自己如果跟三魂动手这些人会帮谁那是不言而喻的。
“你猜我还有多少阳寿?”三魂慢慢的停下了脚步转过头声音有些凄凉的问阴鸩。
阴鸩意态从容的走至他身前漠不关心道:“四五百年总还有吧。”
三魂嘴角泛起一个略带凄惨的笑容“要是有四五百年我或许就不会这么心急了两百年都未必能撑下来了。”说到这里他仰天狂笑了一声冲天霸气随之而生千里之内的白云被冲得立时消散“阴鸩你该明白我现在是蒲云洲最难惹之人!”
在三魂散发出的狂霸威压下阴鸩如定海神针般站在原地他的面色转为了凝重微微对三魂点了点头表示赞同他的说法。在修界最危险的莫过于一个阳寿将尽的化羽修士了将死之人是无所畏惧的凡人在明知难以活过百年的情况下临时之时尚会有诸多不甘的挣扎与之相对的修士只要在死前修为突入下一个境界阳寿就可大幅延长犹如比凡人多了一个起死回生的机会由此不难猜想临死修士的那份不甘会比凡人强烈多少倍了尤其对一个化羽修士而言他们都临近仙门了也许再多活些年就可以永生不灭了。诱惑有多强烈绝望就有多强烈一个濒死的化羽修士有多危险是不言自明的连花蕊仙妃那种性情温婉的人在其阳寿将尽时都是令各方不得不倍加关注的何况是三魂这样的人呢。
三魂这些话不止是说给阴鸩听的也是在告诫那些暗中窥视的人告诫他们最好识趣的滚远点。
随手布下一道隔绝法阵后三魂收敛了暴戾之色仰望天空眼中现出追忆之色“你还记得咱们俩第一次结怨是在何时吗?”
“在巡天营你我那时都是元婴修为。”阴鸩眼中也出现了追忆之色。
三魂看向阴鸩轻轻摇着头道:“此后近万年咱们俩结下了多少仇怨恐怕你也数不清了若非正天那小子后来异军突起成为了你的狐朋狗友你如今在我面前未必能有这份威风。”
阴鸩轻蔑的笑了一下他也只能这么笑笑因为三魂说的是实情如果没有正天君他这辈子真有可能被三魂压得抬不起头来到后来反倒是正天君成了对抗三魂的主力并彻底压下三魂的气焰。
“现在一切的恩怨在我看来都没有任何意义了。”三魂叹息了一声再看向阴鸩时眼中有了诚挚之色“我不说你也该清楚不管正天那处福地能否助我突破境界我都不惜舍命一搏因为这或许就是我最后的机会了。”说完他缓缓的盘膝凌空而坐。
阴鸩随着他也坐了下去不疾不徐道:“你即便从小七上身获得了福地的位置也未必能得逞正天确定无疑的已经到了中期修为以他的心计不可能不做严密的防范而且花蕊还在他身边不去你还能多活些日子去了只能是白白送命。”
三魂摆了下手道:“这些我都知道所以才说是舍命一搏我如今把话都跟你挑明了不求你能罢手不管只想让你适可而止不为正天做点什么你肯定心里是过意不去的但要为他而跟我拼个两败俱伤值不值你心里该有数把我逼得无路可走我就拉你陪葬你该清楚我既有这本事也有这决心。”停顿了一下他继续道“如你所言我即便找上门去也未必斗得过正天所以你没必要非跟我死拼正天不会因此责怨你。”
阴鸩淡淡一笑道:“我本就没打算跟你死拼但会尽力而为。”
“好。”三魂露出笑容道:“寂道那帮人肯定也在暗自打那处福地的主意所以他们不会帮你出力过多可得小心把大家都得罪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