仗着昏暗无星的夜色与出众的身法神不知鬼不觉地回到了住处。
方天正候着。
林繁回里头就着盆里的水净面问:“没出岔子吧?”
“都各自歇着只国师白日使人来找您小的说您在歇觉人就回去了也没再来。”方天道。
林繁颔首。
扶灵入皇陵规矩多且重一路到行宫各个累得够呛歇着才是寻常。
至于国师那儿一如既往的疑心病又一肚子坏水。
不管林繁是屋里歇觉还是行宫里遛弯邓国师都觉得他没安好心。
果不其然。
翌日天明后灵柩入陵。
议程开始之前邓国师就不住打量林繁。
他发现林繁在咳嗽。
咳得不厉害时不时来两声在这么严肃的时候挺醒目的。
邓国师走过去道:“国公爷身体不适?”
“许是受了些风寒”林繁又干咳两声“嗓子不太舒服是了国师昨日使人寻我是有什么状况?”
邓国师皮笑肉不笑道:“昨儿想着既来了皇陵我等身为皇上近臣该给先帝以及其他贵人们祭扫祭扫贫道想请国公爷一道却没想着没见着您。”
“睡了一日人倒不乏就是咳”林繁指了指嗓子“国师的提议也很要紧等大殿下事了我随国师一块去拜祭先帝。”
邓国师颔首。
虽说林繁年轻习武强身哪怕有些小病也不会有几分病态但邓国师打心眼里不信他的话。
一整日没有出房门兴许林繁根本不在屋里。
可他能去哪儿呢?
一日光脚赶路都能走很远更别说林繁能骑马。
让邓国师庆幸的是马儿再快也不够林繁往来京城他不用担心林繁悄悄回京趁着他不在在京中带人发难。
议程漫漫全部走完已近中午。
林繁主动找了邓国师:“明日要返程了不如现在去拜一拜先帝吧。”
邓国师自是应下。
祭拜的物什行宫中不缺。
林繁立于先帝爷的灵前洒扫供奉依着规矩跪地行了大礼。
他在心里默默地道皇祖父留下了遗诏他便有决心遵照着做到最好。
大周建朝后先帝把祖宗与早亡的嫡妻亦移灵至此林繁与邓国师一块祭扫了。
最后他们立在了赵临的墓前。
先帝封的太子皇上登基后追封的吴王。
林繁看着生父的墓碑举香站着行礼。
邓国师立在一旁不动声色地打量着林繁。
他当然知道林繁极有可能就是赵临的儿子。
把赵临的骨肉养在自己跟前这就是林宣会做的事。
以前只皇太后这么想皇上不以为然但这两年皇上亦越来越怀疑了。
怀疑林繁是怀疑林繁到底知道多少……
此时此刻观林繁神色邓国师皱了皱眉他看不出端倪来。
以臣的身份对亲王行的礼数林繁做得挑不出一点错来也十分自然。
这让邓国师疑惑了若林繁知道跟前埋着的是生父他能做到这么波澜不惊吗?
事实上林繁做到了。
不管内心是如何汹涌在表面上他没有露出半点情绪来。
礼数周全后林繁淡淡道:“该回去了。”
邓国师若有所思地点头抱着拂尘往外走。
林繁落后两步。
没有回身多看一眼。
他知道这趟祭拜他糊弄住邓国师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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