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还怎么守!
余柏气愤极了气得浑身都在颤抖眼睛几乎要把信纸给烧出洞来。
从头至尾他咬牙切齿地读李芥的信。
一边读、一边骂。
读到第三遍时余柏骂不动了他的肩膀、手指依旧颤得厉害。
他在李芥的信里读到了无奈、悲戚、痛苦。
当他不再以“怨气”去看这封信时李芥字里行间的情绪如溪水入小河、再汇入大江河滚滚着向他涌来。
正因为是好友余柏很了解李芥也就越发能体会这一字一字后的挣扎。
信上那化开的墨是李芥的泪亦是李芥的血!
造孽啊!
朝中那些小人真是造孽!
竟生生把李芥那样忠诚的汉子逼到了对大凉的将来绝望。
皇上、皇上怎么能让那群小人……
余柏重重地捶着案面。
外头守着的亲兵听到里头动静吓得抬声问:“将军出了什么事?”
余柏死死攥拳压住脾气道:“京中有消息吗?”
亲兵道:“还没有。”
余柏把信收回信封里往胸前一塞大步往外走:“再上城墙看看。”
夜色浓重。
无云也无月只几颗淡淡的星子。
城墙上火盆熊熊燃烧照明。
余柏看着周人驻地的方向火盆、火把将整个营地的范围都勾勒了出来。
营地很大足以见周人兵力之充沛。
余柏又绕到西侧城墙上面朝京城。
这里看不到京师入目的只有大片大片的黑。
正在他要转身之时忽然间视线里有什么东西动了一下。
余柏瞪大眼睛认真在黑暗中寻找只见一匹快马直直往西州城来。
“快看”余柏指着那匹马喜道“定是京中传消息来了。”
城墙上守军们闻声都看着那马。
马儿离城墙越来越近而后马背上的人点燃了火折子他挥舞着比划了讯号。
确定是自己人余柏命令守备开城门。
城门只开了一条缝等那一人一马进城又迅速关上了。
余柏顺着台阶急急下了城墙在城门旁见着了来人:“怎么说?”
“皇上让将军守住西州城尽力拦住周人西进的速度”那人道“拦得越久越好。”
这几句就是冠冕堂皇的废话。
余柏又问:“何时有增援?京中谁人带兵来解围?有没有人去截断周人补给?”
这些问题他在信里写得明明白白的。
那人哭丧着脸。
这幅表情已经给了余柏答案。
“京里就真让我硬守?”余柏颤着声问。
那人道:“说是、说是会尽快调度……”
余柏重重跺了跺脚。
尽快调度。
只怕他西州城粮草都吃完了调度都没调度出京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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