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身侧“周”字大旗被风吹得鼓起飒飒作响。
与大周旗帜一块竖立在城墙上的还有他们这几位带兵将领的旗帜。
其中一面上书一个“林”字。
林繁定定地对着那面旗看了很久。
“十几年前父亲就想把这面旗立在这里。”他道。
秦鸾看向林繁。
林繁的眼睛很红就像是落日亦落进了他的眼睛里染得比晚霞更浓。
伸出手借着袖子的遮挡秦鸾握住了林繁的手指。
林繁微微一怔而后他轻笑了声反手握住十指相扣。
交叠的掌心之中除了对方的体温隐隐约约的还能感觉到那番心跳。
秦鸾压着声轻轻道:“站在这里你是不是想哭?”
闻言林繁垂眼看向秦鸾。
她的眼睛晶亮晶亮里头全是打趣。
知道她是淘气但被这么一问一逗他心底里压着的那些沉沉的感叹一下子变得轻松许多。
不禁地又笑了声。
秦鸾亦笑。
她当然能明白林繁的心境。
在他终于踏上这里完成养父的遗愿也为自己的前路打下必不可缺的夯实基础时他的心情一定是感慨万千的。
换作是她秦鸾想她大概会想大哭一场。
情绪得宣泄出来好的、不好的都不能完全压在心里。
可林繁不肯哭。
那夜在国公府中他亲眼见到已经逝去的两位父亲看着他们旧日的音容笑貌。
父辈们对未曾出世的他的期许一股脑儿涌向他。
那么重、那么沉的情绪下若有父爱的甜也被浓浓的苦痛包裹着。
饶是如此林繁当时都没有哭出声。
秦鸾就在外头台阶上坐着通过符灵完完全全感知了林繁的情绪。
压抑的咽呜着憋在心里的怒吼。
整整一夜。
那么沉默却又那么得震耳欲聋。
那时候林繁自己整理了所有的情绪。
现在秦鸾想帮他一把。
这人既是不愿哭的那就不哭吧她可以让林繁无奈又好笑。
这也算是一种“乱拳打死老师傅”了吧。
而林繁情绪散开了些缓缓道:“以前在沙盘上看听父亲说此地要紧连通东西坐此地观西才有可图。
这里是父亲的执念只可惜……
若当年得了此城想来整个西凉都早已经是囊中之物了。
我听他说了很多也知紧要可直到真正站在这儿从城墙上看东南西北才真正感悟到什么是‘连通东西’。”
秦鸾没有打岔很认真地听林繁讲述。
“此城在手东西皆可图”林繁道“这是父亲的梦。”
正如林宣当年排布的一样西州城至始至终都是最重要的支点。
它支起的不止是大周西进的路。
它也支起了林繁向东夺取皇位的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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