卫东言的手温暖干燥手上还有淡淡的薄茧有种令人窝心的安稳。
这就是兰亭暄现在最需要的。
她跟着卫东言走进一间朝南的卧室。
卧室的一面墙都是玻璃玻璃外是一道回廊回廊外则是宽敞的露台。
回廊上铺着木地板上面摆着一个个粗陶花盆里面种着金黄的桂花火红的彼岸花看着像小雏菊的宝蓝色格桑花。
看得出来是专门培育的都只有半人高零零散散地放在回廊下正好遮住了小半截窗户。
而对面看去视野一望无垠完全没有遮挡。
江面上船灯闪烁如同一幅油彩画安静得像是在九重天。
刚才经历的那一番刀光剑影枪林弹雨仿佛只是个噩梦而已。
梦醒之后依然繁星满天。
卫东言说:“这里的窗户都是防弹玻璃而且周围没有地方可以让人狙击这里所以你放心住下来。”
兰亭暄:“……”
她想卫东言可真是会煞风景。
这么好的景致和氛围他却张口就提的是狙击。
不过兰亭暄也需要这样的肯定。
她冷静地说:“我得把这些事情告诉我爸爸还有我妈和妹妹那边除了你的保镖以外我爸也应该知道情况。”
她想她确实低估了对方的凶残。
现在她开始担心自己的家人。
卫东言本来想让她别担心兰宏星那边他已经第一时间打过招呼了。
可又一想兰亭暄还是应该亲自跟兰宏星说一声这个意义是不一样的。
因此他没有阻止兰亭暄说:“那你先把东西收拾一下我去做点吃的。”
兰亭暄摇了摇头:“我没有胃口你要饿了自己吃吧。”
卫东言也没啰嗦离开了兰亭暄的房间。
兰亭暄看了看这间屋子的布置还挺满意的。
现代简约风但又不是简到什么都没有。
家具都是全屋定制的浅浅的月白色墙壁雪白的天花板吊顶家具是象牙色的但是皮质的床靠板却是淡色的鸽子灰。
床上用品看得出来都是全新的全套素色的真丝床单、被褥只有两个枕头是杏黄色的一下子点亮了整个房间。
兰亭暄收回视线拿出手机给兰宏星打了过去。
“爸您最近还好吧?”
兰宏星接到兰亭暄的电话非常高兴声音响亮地说:“不好意思各位我大姑娘打电话来了得失陪一下。”
他正在跟老战友们吃饭此时看见兰亭暄的电话不显摆一下怎么行?
那些老战友果然凑趣问:“是你那个考上名牌大学的闺女?”
“对啊!后来又在海市的大公司工作自己找的我知道的时候都入职了!工作三年多已经出来自己开公司了也是私募、投资什么的我不懂。以后你们各位做叔叔伯伯的能帮我大姑娘就帮一把!”
他朝各位团团一揖然后推开包间的门出去了。
兰宏星找了个安静的地方接兰亭暄的电话。
刚才兰宏星那么大声的显摆兰亭暄都听见了。
既尴尬又感动还有点忍俊不禁都没有那么紧张和惶恐了。
兰宏星坐下来笑着说:“这么晚了给我打电话什么事?是不是琳琅又闹你了?我跟你说这孩子对你死心塌地你给她三分颜色她能给你整出个染料上市公司!——所以不要太惯着她!该骂就骂该打就打你是她姐姐她不听话就修理她!”
兰亭暄笑了笑“爸不是妹妹妹妹很好。”
她顿了顿说:“是我这边出事了。”
兰宏星收敛了笑容严肃地说:“是不是有人查你身世的事?卫东言已经跟我说过了我这边是内紧外松再有人过来打探我一定抓了他!”
兰亭暄也不意外卫东言跟兰宏星打过招呼但是卫东言可能都没有预料到对方的凶残程度。
于是兰亭暄平静地说:“不止如此今天我刚从海岛那边回来在家里遇到有人埋伏拿刀想杀了我。被我打晕之后居然还有人用狙击枪对付我。如果不是卫总拉我一把您应该正在来给我办后事的路上。”
兰宏星霍然站起来脸色都变了:“狙击枪?!不是吧?现在海市还有人能用狙击枪?!”
海市在全国最大的城市之一城市管理非常严格。
而且国家本来就是严格管制枪支。
别说狙击枪就连一般的手枪都有严格的查验程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