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也是印第安人?”卫燃故作惊讶的说道“我以为你和我一样是亚裔呢。”
“没什么区别”
霍克斯满不在乎的摆摆手“除非我们成为像大酋长那样的人否则在那些白皮混蛋眼里我们和船上的黑人没有什么区别。”
“说的也是”卫燃咧咧嘴换了个话题问道“霍克斯你来自什么地方?”
“苏必利尔湖南岸的格兰特”
霍克斯像个孙悟空似的将那根木头棍扛在肩上颇有些意气风发的说道“我从小就在湖边长大但我更想见见大海所以我加入了海军。你呢?你来自哪?”
“夏威夷”
卫燃脸上露出一抹微笑“我家就在费拉罗武器商店的边上路对面就是个脱衣舞酒吧。”
“我听说过那家武器商店甚至隔着橱窗往里面看过。”
霍克斯一脸羡慕的说道“那些武器可真漂亮只可惜太贵了我可舍不得花那么多钱买一把手枪。”
“是啊但是那家店的店主人非常好他是虔诚的教徒现在还是个随军牧师。”卫燃感慨的念叨了一句住在心底的那位牧师朋友。
“是个白人?”霍克斯脸上的表情愈发羡慕“你竟然有个白人朋友。”
“我那位白人朋友甚至有个黑人朋友”
卫燃笑了笑“等有机会介绍给你认识然后我们带你去路对面那家脱衣舞酒吧逛逛!”
“如果我们能活下来你可以一定要叫上我。”
霍克斯一脸憧憬的问道“我还没进过白人的脱衣舞酒吧呢那里面跳脱衣舞的是白人姑娘吗?”
“到时候你自己去看看就知道了”卫燃鼓励似的说道。
“为了看看白人姑娘的奈子我也要活下来。”
霍克斯舔了舔嘴唇眯缝着眼睛看了看即将触及天际线的夕阳“也不知道我们能不能活下来。”
“肯定会活下来的”卫燃信心满满的说道。
就和预料中的一样即便是在这随时都能要了命的海上即便周围目光所及之处根本看不到陆地的影子。
但是当两个男人聊起女人的时候刚刚那些困境如果丢到天平上恐怕都没有一个脱衣舞女郎脱掉的丝袜来的更重一些。
而在闲聊中卫燃也旁敲侧击的得知此时的霍克斯竟然才刚刚18岁的年纪。
虽然年纪小但霍克斯的水性可要比卫燃强多了。他甚至能借助他自己用防毒面具改装的换气装备潜入水下轻而易举的徒手抓到了一条巴掌大的小鱼!
得益于卫燃还有满满一壶可乐储备这条炫技抓到的海鱼自然是不会吃的而是被霍克斯熟练的开膛破肚洗干净之后用鞋带绑在了卫燃背着的保温桶盖子上。
“霍克斯你确定这样就能晒成鱼干而且不会引来鲨鱼吗?”卫燃一边用绳子将自己和漂浮物绑在一起一边狐疑的问道。
“只要明天和后天不下雨肯定能”
夕阳下同样在用绳子将自己和漂浮物绑在一起的霍克斯信誓旦旦的做出了保证“如果不下雨我们就有鱼干吃了如果下雨我们就有水喝了。”
“如果引来鲨鱼呢?”卫燃饶有兴致的问道。
“那我们就有更大的鱼干吃了”霍克斯说完拍了拍胸口处的手枪“放心吧维克多苏必利尔湖上的波浪不比这里的小。”
“但苏必利尔湖里可没有鲨鱼”
“苏必利尔湖里虽然没有鲨鱼但是里面有水怪。”霍克斯信誓旦旦的说道。
“你见过?”找到新话题的卫燃来了兴致。
“当然没见过”
霍克斯语气肯定的说道“但我从12岁开始就跟着我的爸爸乘坐小船在苏必利尔湖捕鱼了。我记忆中就有两次我们的渔网都被不知道什么东西扯住了如果不是我爸爸及时割断了渔网我们的船说不定都要被拖进水里了。”
“好吧但愿苏必利尔湖的水怪不会出现在我们脚下。”
卫燃一边说着一边扯掉了包在脚上的套套胡乱踩着水算是给自己洗了洗脚以免腐烂。
听着霍克斯绘声绘色的讲着苏必利尔湖水怪的故事卫燃也难免想起了当初在那片糖枫林里由疑似对方孙女的坦图讲的印第安恐怖故事同时也在心里感叹有些天赋果然是可以遗传的——比如讲恐怖故事。
将头埋到海面之下借着夕阳的余晖卫燃在一番寻找无果之后也就重新把头冒了出来这海面之下自然没有什么水怪也更没有什么鲨鱼。但随着夜幕的降临他却难免开始担忧起来。
“维克多!维克多!”
霍克斯突兀的停下了还没讲完的“我祖父和水怪不得不说的二三事”一手指着卫燃身后被夕阳染成红色的天空一手拍着两人中间的漂浮物。
下意识的转身卫燃立刻便看到远处似乎有一架飞机朝着他们飞了过来!
几乎下意识的霍克斯便举起了绑在救生圈上的那面小镜子而卫燃在反应过来之后也同样以最快的速度解开裤腿在里面一顿翻找取出了当初在船舱里偷烟丝的时候顺来的那盒刮胡刀。
都没等他用冰凉僵硬的双手哆哆嗦嗦的打开金属搭扣霍克斯却又急匆匆的拍着漂浮物说道“不对!不对!那好像不是我们的飞机!而且它好像冒烟了!”
闻言卫燃立刻将刮胡刀丢回去等他重新用鞋带绑好了裤腿再次看向那架飞机的时候他们甚至都已经能听到螺旋桨特有的嗡鸣也无比清楚的看到了这架飞机拖拽的黑烟!
“艹!是鬼子的飞机!”
得益于夕阳的角度以及墨镜的帮助他一眼就看到了那架飞机机翼上的姨妈血标志。
在两人的注视下这架飞机距离他们越来越近并最终从他们的头顶最多也就两三百米的高空拉着黑烟俯冲而过最终消失在了视野之中。
两人对视了一眼不约而同的卖力划水朝着那架飞机消失的方向游了过去。
救人?
他们当然不是去救人的但如果那架飞机上还有活着的人至少也能问出陆地在哪又或者这里距离陆地还有多远。
就算那上面的人已经死了至少也能看看有没有什么能飘在海面上的东西又或者什么能拿来吃拿来用的东西。
然而相比那架飞机呼啸而过的速度他们俩想靠两条胳膊两条腿儿游过去显然不是什么容易的事情。
可即便如此无论卫燃还是明显水性更好的霍克斯却都没有停下来因为这俩人全都清楚找到那架飞机说不定他们就能活下来。
为了活命他们全都用出了吃奶的力气一次次扬起胳膊一次次的踩着水。
茫茫大海上血红的夕阳下这俩人就像两只正在赛跑的寄居蟹一样或是背着保温桶或是拖拽着用裤子和各种乱七八糟的玩意儿制作的漂浮物朝着一个方向努力的前进着。
然而直到太阳垂入海平面直到头顶出现点点的繁星他们却根本没有看到那架鬼子的飞机甚至他们都没有在海面上看到哪怕一星半点儿的浮油。
“几几点了?”霍克斯将双手搭在漂浮物上气喘吁吁的问道。
“七点七点四十三”
同样气喘吁吁的卫燃断断续续的回应了一句环顾四周寻找着那架飞机的影子。
“还还找吗?”霍克斯抹了一把脸追问道“我觉得那架飞机说不定已经在海底了。”
“不会的”
卫燃肯定的说道“刚刚我看的很清楚那是一架招核的九九舰爆机那架飞机上有浮囊的。”
“那种自杀飞机吗?”霍克斯脸色难看的问道“所以那上面就算有人也是个疯子?”
“准确的说是两个疯子”卫燃咬咬牙“继续游吧我们去找那两个疯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