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不急”
包厢里辛普森随和的朝卫燃摆了摆他那只完好的右手“请先坐下吧等你先看完相册里的其他照片我们再聊别的事情。”
见卫燃看向自己夏漱石立刻将原话翻译成了汉语。至此前者这才坐下来重新将目光投向了桌子上摆放的鳄鱼皮相册。
继续往后翻这本同样款式的活页相册几乎前面三分之一的厚度固定的照片记录的全都是新加坡大屠杀中奸淫掳掠的恶行照片犯下这些恶行的人也不像另一本那样圈定在三个招核鬼子的身上那些施暴者都是最普通的士兵——就像那些被施暴者都是普通人一样。
谁说招核平民是无辜的?
卫燃不由的冷哼了一声它们或许是无辜的但这个世界从来最不缺无辜的人。
照片里那些被肆意屠杀凌辱的人不同样是无辜的吗?彼时四万万饱受被侵略之殇的中华儿女又有哪个不是无辜的?
“看这张”
夏漱石从兜里掏出一副丝绸手套戴上接着又取出一支茶杯口大的放大镜对准了其中一张照片里的主角们。
那是四只手拿三八大盖刺刀下还挂着痔疮旗的士兵。
这四只士兵的脸上定格着疯狂且得意笑容但他们双手端着的刺刀上却都穿着一个小小的还拖着脐带的婴儿!而在他们的脚下则是四具被开膛破肚的女人尸体!
“这群畜生”
卫燃都囔了一句之后用力做了个深呼吸整个人也跟着平静下来默不作声的继续翻动着相册。
继续往后翻这本相册中间的三分之一记录的却全都是一个戴着眼睛手里牵着狼狗的鬼子做下的各种恶魔行径。
记录这些兽行的照片有的明显是在新加坡大屠杀的时候拍下的有的似乎更早一些还有的则明显是山打根死亡行军途中拍下的。
卫燃记得这个人更记得那只狗在另一本相册的最后一页就有这只穿着和服踩着木屐胸前还挂着一台旁轴相机的鬼子的照片他甚至记得这只似乎是个记者或者摄影师的鬼子名叫“长冢让次”。
在这一张张以它为主角的照片里它犯下的战争罪行相比之前看到的有过之而无不及。
屠杀平民、屠杀战俘凌辱女人和孩子、虐杀婴儿、又或者用那些稚嫩但却满是血迹的小胳膊小腿儿饲喂那只狼狗乃至驱使这条狗撕咬那些骨瘦如柴的战俘和无辜的平民。
而在做这些事情的时候它的脸上被定格的只有无比疯狂的笑容。
“这个人就是我的叔叔”
辛普森指着一个被砍头的战俘说道“当时这本相册就是在这一页摊开在那位船长的办公桌上的雨果先生一眼就认出来这个被砍头的战俘就是我父亲的哥哥汉尼拔·辛普森。
也正是为了记住他记住这份仇恨我的父亲给我取了同样的名字。”
说完辛普森不由的叹了口气。
一边假意听着夏漱石的翻译一边继续往后翻照片里的背景却变成了似乎是船舱一样的环境。
但接下来这张照片记录的却是包括那只名叫长冢让次的野兽在内和另外几个只穿着兜裆布的男人在凌辱一个赤身裸体的女人!
这张照片里虽然因为角度的关系看不到那个女人的长相但在照片的角落却还有好几个排着队同样只穿着兜裆布的鬼子。
继续往后翻其后十几张照片几乎都是长冢让次和一些兽兵凌辱乃至折磨这个女人的镜头。
而在其中两张照片里甚至还给这个一脸绝望的短发女人拍了一张面部特写和赤身裸体的特写。
只不过不知道为什么包括这两张特写在内几乎所有能看出这个女人面部特征的照片却都像是被烟头烫过似的只留下了一团无法辨认的焦黑孔洞。
而在最后一张和这个女人有关的照片里她依旧赤身裸体而且看不清面部特征但她的身体却似乎和一颗水雷绑在了一起。而且看周围那不多的几个水鬼子们似乎在欢呼的肢体动作似乎马上就要把她和水雷一起推入大海似得。
和身旁的夏漱石对视了一眼已经有了共同猜测的二人默不作声的将视线又投向了桌子上的相册卫燃也跟着将其翻到了下一页。
在这一页固定的四张照片里主角是个只穿着短裤身材矮小瘦弱的男人。
他被牢牢的绑在了甲板上但是和刚刚那个女人的照片一样他的面部特征也被类似烟头之类的东西烫的一片焦黑无法辨认。
在第二张照片里他又被戴着头套押送到了一座码头上那照片的边缘还能看到迎风招展的痔疮旗以及部分的船舰轮廓。
等到第三张照片的时候这个依旧戴着头套的男人却被推进了一个土坑周围还有三个手拿铲子的鬼子似乎正准备往土坑里填土。
卫燃甚至一眼认出来这三个鬼子就是另一本相册里的那三个刽子手!
再看最后一张照片却是名叫长冢让次的鬼子站在被填平的活埋坑上用脚踩着一块大石头让人给他拍下的照片。
“这些照片本来是放在相册最开始的”
辛普森赶在卫燃往后翻之前说道“但是为了避免被认为是什么限制级的涩情摄影集所以这些残忍的照片被我的父亲移动到了新加坡大屠杀照片的后面。”
听完了夏漱石的翻译卫燃点点头这才继续往后翻动。
只不过接下来的相册活页上却都是那位长冢让次凌辱各种女人时拍下的瞬间。
虽然这些照片依旧是黑白色的但那些女人立体的五官却让人一眼就能分辨出来这些都是白人女性或者说是漂亮、年轻而且明显被强迫的白人女性。
稍稍加快速度往后翻了几页这些香艳且残忍的照片之后却和另一本相册一样用一个个的小纸袋固定着不少底片。而在最后一页的封底内侧依旧有一张长冢让次的照片和完全一样的签名。
见卫燃又把活页翻到了保存底片的那几页辛普森像是猜到了他想找什么似的说道“除了那个似乎在船上被凌辱的女人和被活埋的男人其余的每一张照片都有对应的底片。”
闻言卫燃扭头看向了夏漱石后者愣了愣将这段英语翻译成了汉语。
稍作沉吟卫燃和夏漱石再次对视了一眼开口用汉语说道“辛普森先生现在可以说说你需要我做什么了吗?”
“唐去帮我找一家超市买瓶高档华夏酒怎么样?顺便让服务员等半个小时之后再把菜端上来。”
辛普森说着从兜里抽出几张百元面值的澳元递给了刚刚一直负责帮他把汉语翻译成英语的唐翻译。
“没问题辛普森先生”
年轻的唐翻译接过现钞起身说道“我大概也需要半个小时左右才能回来如果您额外需要买些什么可以随时给我打电话。”
说完这个年轻的翻译朝卫燃和夏漱石歉意的笑了笑这才离开了包厢。
“唐是个非常聪明的年轻人莽撞的卢克如果有他一半聪明就不会把自己的命也搭进去了。”
辛普森说完又叹了口气“卫先生我需要你做什么依旧不急现在能不能先说说你的推测。”
趁着夏漱石翻译的功夫卫燃也思索了一番然后这才明知故问道“您需要哪方面的推测?”
“有关那些没有底片的照片的推测”辛普森先生在夏漱石翻译到一半的时候便抢答了这个问题。
“你怎么看?”
卫燃朝身旁的夏漱石问道随后悄悄的起身走到包厢门口勐的打开了房门。见那位唐翻译不在外面他这才关上门又坐回了原来的位置。
“阿梅利亚·埃尔哈特”
夏漱石顿了顿又额外补充道“那个被活埋的说不定是他的领航员弗雷德·努南。”
说完夏漱石又将这句话用英语复述了一遍。而辛普森也点点头坦诚的说道“和我父亲卡兰以及克里斯的父亲雨果先生推测的一样。”
“所以”
夏漱石话刚起了个头辛普森便无奈的摇摇头“但是照片里的那个女人和男人的面部特征根本就看不到更无从分辨照片拍摄的时间和地点这根本什么都证明不了。”
耐心的等夏漱石翻译完辛普森起身走到相册的边上熟练的翻到了活埋那个男人的照片一页指着那三个手拿铁锹的鬼子“这三个混蛋就是另一本相册里的那三个刽子手。”
说完辛普森却又一次将手伸进了他的公文包里从里面取出了一个也就比烟盒大了一圈的金属盒子。
打开这个金属盒子这竟然是个做工颇为精致的防水相框而在对折的两个相框里分别还有一张泛黄的合影。
这两张照片里都是穿着和服的长冢让次和另外一本相册里的三个同样穿着和服的刽子手的合影区别仅仅只是背景不同罢了。
“这张照片里的背景是招核广岛县的产业奖励馆当然这是被小男孩深情亲吻过的建筑遗址二战后那里一般被叫做原爆圆顶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