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隐藏的地下室里卫燃将手里这支油腻腻的四四式步骑枪也重新卷好放回了樟木箱子迈步走向了墙上那俩直径能有饭盆大小的通气孔边上。
打开手机拍照的闪光灯常亮模式伸进去拍了几张照片卫燃划拉着屏幕检查了一番却发现这个斜着往上的通气孔最上边已经被严严实实的堵死了。
大约的估测了一番卫燃这才转身离开这间隐蔽的地下室顺手用坏掉的挂锁别上了那扇贴着喜报的铁门。
攀着锈迹斑斑的钢筋扶手回到宽敞的半地下室卫燃沿着窗边的铝合金梯子爬出去之后从车里又抬下来一袋水泥和一袋沙子以及一个塑料盆和一大桶矿泉水一趟趟的送了进去。
将沙子和水泥混合好了浇上水一番搅拌卫燃凭着他当初在因塔跟着舅舅们搭土炕时候学来的那点半吊子手艺将拆开的小门用拆下来的砖头重新垒上接着又将原本装武器的铁皮柜子吭哧吭哧的搬过来将其挡的严严实实。
他当然不是打算偷偷藏着那些仍旧有杀伤力的破铜烂铁他又不缺武器在这里生活也根本就用不上武器那些东西终究是要上交的。
但眼下这马上就要过年了他可不想大过年的都不消停。更何况就算是要上交他也要先弄明白了当初这里发生了什么才行。
“抗日杀奸团啊”
卫燃一边念叨着一边把用剩下的水泥顺着窗户送出去接着又把用来通风换气的电风扇丢进地下室这才用他那稀烂的手艺封死了刚刚打开的窗子。
脱掉身上满是灰尘的山寨迷彩服换上车里的干净衣服卫燃扯掉了电源线之后举着个手电筒按照回忆在院子里一步步的走着。
一番丈量他最终停在了小楼墙壁和院墙中间发现了异常。当初这里曾经堆满了各种垃圾杂物。
现如今虽然垃圾已经被二舅带着工人们清理干净了但也清理出来一个长条形的花坛。
这花坛周围砌着一圈形状并不规则但每一个都能有西瓜大小的鹅卵石。花坛里面除了铺着的一块块白色的鹅卵石之外还能看到两个分布其间的石灯。
这俩石灯都是八角亭的造型每一个的底座直径和高度都能超过半米而且八个立面全都镂凋着大量的孔洞。
双手攥住其中一个石凳的八角顶盖卫燃用力试了试便果断选择了放弃这玩意靠他自己根本就搬不动但他几乎可以肯定那俩换气孔恐怕就藏在这石灯里。
而如此精巧的设计也让他愈发好奇这栋小楼背后的历史和早已被岁月湮没的故事。
打开反锁的铁门卫燃看了眼外墙上那块“一般保护等级”的历史风貌建筑公示牌暗暗摇了摇头他虽然把收拾这小破楼的工作交给了父母但前几天却也听二舅和老妈各自曾经提及过为了能翻修这座破房子跑手续有多麻烦之类的抱怨。
既然是“一般保护”是不是说即便官方很可能也不知道这里曾经发生过什么呢?
苦思无果卫燃在夜色中将车子开了出来重新锁好了锈迹斑斑的铁门之后连夜驾车直奔首都。
转眼第二天上午在机场附近的酒店里勉强休息了几个小时的卫燃驾驶着刚刚洗过的车子赶到了机场汇合了以穗穗为首的四位姑娘在周围人掺杂着羡慕的异样目光中走向了接机口。
“昨晚查到什么了?”直到在接机口附近的休息区坐下睡眼惺忪的穗穗这才倚着卫燃的肩膀打着哈欠问道。
“啥都没查到”卫燃遗憾的摇摇头他不但啥都没查到反而内心的疑惑却越来越多了。
闻言穗穗打了个哈欠“没查到就没查到吧那小楼等翻修好了你打算怎么处理?”
“什么怎么处理?”正在走神的卫燃下意识的反问道。
“拿来住还是就那么放着?”
被困意笼罩的穗穗总算清醒了一些“如果拿来住的话就得找个设计师好好设计设计了。”
“你想住在那?”卫燃笑着问道。
“你还想一辈子住在喀山?早晚不还得回来?”
穗穗反问道“要是能住在那个小洋楼里可比住沧洲方便多了。咱们这都回来几天了都没去过一趟呢早知道我当初就不那么上心的帮忙盯着装修了。”
“等我调查清楚那座小楼里发生了什么再决定吧”卫燃给出个模棱两可的回答。
在闲聊中没有等待多久富婆蔻蔻便带着她的印第安管家推着一车的行李箱走了出来。
“虽虽!”蔻蔻离着老远便热情的喊了一声。
“蔻蔻!”穗穗也立刻回应了一声。
等这俩明明语言不通但关系却极好的富婆靠着卡坚卡姐妹的翻译打够了招呼卫燃这才带着她们直奔停车场钻进了车子里。
接下来的几天卫燃除了给这些每天专注于吃喝玩乐逛景点的姑娘们充当司机其余的精力也全都放在了寻找和那栋小楼有关的线索上甚至还不忘求助了才从澳大利亚的辛普森家回来的夏漱石。
正所谓功夫不负有心人就在距离除夕夜还剩下最后三天卫燃已经带着姑娘们快把首都景点逛遍了正准备第二天回姥姥家的时候夏漱石也在这天晚上快十点的时候发来了一张照片并且紧接着便一遍遍的打来了电话。
坐在沙发上的卫燃和正骑在自己腿上锻炼身体的穗穗无奈的对视了一眼后者翻了个白眼起身走向了洗手间卫燃也终于舍得抄起一直在响的手机按下了接听键。
“你不会这么早就睡了吧?”
电话刚一接通单身狗夏漱石便格外天真的抱怨道紧跟着不等卫燃回答便又急匆匆的问道“你看到我刚刚给你发的照片了吗?有关那栋小楼的。”
“我看看”
卫燃说着故意打了个哈欠开启免提和录音之后点开了夏漱石发来的照片。
这张照片拍摄的是一张带有十字折痕的老海报海报上是个穿着旗袍手拿小扇脖子上还戴着一串珍珠项链的漂亮女人。
这张卫燃曾在那间隐藏起来的地下室里见过的海报上还清晰的写着“美香小姐亲临七重天交谊舞会!”的字样。
“1930年冬天名角尚小云丧妻当时外界传闻有三个女人最有可能成为他的新妻子。”
夏漱石稍作停顿之后说道“一位是华夏最早的京剧女演员雪艳琴一位据说是个清朝格格。最后一位是天津当时的名妓美香也就是照片里的那个女人。”
“这个我知道”
卫燃开口回应道“几天前就在网上查到过了我看到的资料说这位卖艺不卖身的名妓美香不但能歌善舞而且就连长相都和尚小云特别像最重要的是只要有尚小云的演出她就会去看。
但是我看到的公开资料上也提及过最后这三位都没和尚小云在一起最后嫁给他的是梅兰芳的侄女。”
“确实是这样”电话另一头的夏漱石得意的说道“接下来我就说点你不知道的。”
说到这里夏漱石清了清嗓子略带得意的说道“据我调查到的线索这位爱慕尚小云的美香小姐姓陶和张少帅算是老乡。
她不但会津门大鼓和京剧昆曲还会弹钢琴交谊舞跳的也非常好甚至还会讲德语、英语和日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