闻言阿廖沙三人对视了一眼齐声问道“我们什么时候出发?”
“越快越好让你们跟着去前线帮忙运物资顺便把那两匹军马也带回来就是给你们准备的。”
季诺维看了眼身旁的卫燃歉意的说道“维克多如果你还能动的话还是由你来领导他们吧。”
“没问题”
卫燃点了点头算是应了下来无论那寻找大后方的任务是否现实至少多费罗老爹的身体状况确实不允许在这里继续等下去了。
见状季诺维的脸上立刻露出了满意的笑容“我相信你们肯定能完成这个任务的和我来吧1
四人对视了一眼阿廖沙三人将仍旧坐在爬犁上的伤员搀扶下来跟着季诺维走进了山洞等将他们扶到木头箱子床上之后这才寻了几个拼在一起的木头箱子围坐了下来。
“你们会看地图用指北针吗?”季诺维一边从旁边的箱子里往外掏东西一边问道。
“我和达维德都会”
弗拉斯最先说道“我们以前在布良斯克的印刷厂工作过学习过怎样校对地图比例所以知道怎么用。”
“我和维尼亚政委学习过怎么用指北针”阿廖沙跟着答道。
“我都会”卫燃见季诺维看向自己也跟着给出了回应。
“那就太好了”
季诺维政委说话间已经从一个牛皮材质的地图包里抽出一张防水地图铺在了众人围着的木头箱子上随后又从包里拿出一个估计是从德国人手里缴获的指北针压在了上面。
这还没完他紧接着又从包里抽出一支红蓝双芯的铅笔和一个大概率同样是缴获的德军方盒子手电筒打开。
“这里是我们现在的位置”
季诺维在地图上画了个指甲盖大小的红色三角“不是特别准确地图上根本没有标注这个在沙俄时代就废弃的矿洞但不会偏离太多。”
紧接着他又将铅笔调过来用另一头的蓝色笔芯画了一条线说道“你们需要穿过这片森林一直往东北方向往别廖夫斯基的方向走去那个方向寻找没有被德国人占领的土地和苏维埃政府。”
“别廖夫斯基?”
阿廖沙咧咧嘴“打仗之前我都没去过那么远的地方。”
“这次你有机会去了”
季诺维歉意的说道“同志们小伙子们很抱歉我们没有办法给你们提供更多的物资我们能给你们提供的就只有那两匹抢来的军马还有你们自己的骡子。”
“已经足够了”
弗拉斯话音未落已经站起来“我们有把握走出森林也肯定会把物资带回来的我们尽快出发吧。阿廖沙快过来帮忙我们先把老爹抬到爬犁上达维德你帮着维克多收拾东西。”
“维克多拿着这个。”
季诺维将地图包递给了卫燃“这里面有我的证件和一封介绍信它们能帮到你们的。”
“我会保管好这些东西的”卫燃双手接过了地图包挂在了自己的肩上。
与此同时阿廖沙三人也开始收拾本就不多的行李。
卫燃需要带走的只有自己的德军背包和维尼亚政委遗留的帆布口袋包外加季诺维政委交给他的地图包罢了。
而仍在昏迷中的多费罗老爹就更简单了阿廖沙和弗拉斯二人在给他额外盖上一条厚实的毯子之后直接将他身下的担架抬了起来。
一行人离开山洞卫燃也和多费罗老爹享受到了同样的待遇——被绑在了用骡马拖拽着的木头爬犁上。
虽然嘴上说除了这三头牲口没有别的东西可以给他们用但季诺维政委仍旧给包括卫燃在内的每个人都分发了一把之前从他们手里借走的德国冲锋枪以及一个装有水煮土豆和胡萝卜以及不知是什么动物的肉块的德军饭盒外加一个装满了水的水壶以及每人一条苏军斗篷。
根本没有过多耽搁阿廖沙三人吆喝着牲口在弗拉斯手里拿着的那枚指北针的指引下离开了这条废弃的云母矿洞再一次进入了仿佛能吞噬人的森林里。
不久之后身后那条矿洞被林木遮挡的严严实实牵着骡子用爬犁拉着卫燃慢悠悠前进的阿廖沙清了清嗓子清唱起了那首他曾唱过的搭枪卡。
赶快闪开走兽飞鸟快给我们闪开道。你看灰尘好像云飘战马们飞奔向前跑
安静的森林里走在最前面的弗拉斯和走在最后面的达维德也清了清嗓子跟着一起低声唱着:左右迂回横冲直撞来往敌人防线上。一个年青机关枪手机枪打得哒哒响
由骡子拉着的爬犁上卫燃笑了笑取出金属本子里的布鲁斯口琴合着他们齐唱的歌声吹起了这首歌的伴奏——就像曾经在列宁格勒的地下室里一样。
在听到卫燃的口琴伴奏时三个牵着骡马赶路的年轻人全都眼前一亮他们的歌声虽然并没有变大多少但却欢快了许多也充盈着清唱时没有的力量和无穷的希望。
等这一首歌结束阿廖沙也已经凑到了爬犁的边上惊喜的说道“维克多你竟然会吹口琴?你怎么不早说?”
“我忘了”卫燃耍赖似的答道。
“是个好借口你还会什么曲子?”走在后面的达维德笑着问道他牵着的那匹马拉着的爬犁上躺着的是多费罗老爹。
“你们能唱出来的我都会。”
卫燃此时虽然虚弱无力但这话却格外的自信毕竟是金属本子教的如果真有他不会的他可一点儿都不介意借此在心里好好嘲讽一番那破本子。
闻言阿廖沙直接开口唱了起来“在那老橡树身旁林中泉水在流淌。战马刨着铁梯子鬃毛簌簌的响。”
见状卫燃重新将单手拿着的布鲁斯口琴凑到了嘴边给这首哥萨克老歌《在橡树旁》吹起了伴奏。
这静谧的森林里一人伴奏三人合唱的一首首苏联歌曲驱走了湿冷也驱走了疲惫甚至就连那三匹骡马都时不时的打个响鼻好似在尝试跟着一起唱似的。
“我以为我到了天堂呢”
就在阿廖沙三人唱完了不知道第几只歌正准备停下来歇歇脚的时候躺在最后一辆爬犁里的多费罗老爹却醒了有气无力的说道“我还在奇怪那些天使为什么不但没有唱圣歌而且嗓门还这么粗原来是你们几个。”
“老爹你终于醒了?”阿廖沙三人激动的围了上去。
“我睡了多久?就就只有你们几个了吗?”老爹难掩悲伤的问道。
“维克多还有维克多。”阿廖沙立刻指了指旁边那个爬犁上已经坐起来的卫燃说道。
“维尼亚政委也还活着还有叶列梅。”
弗拉斯出乎意料的说道“政委的伤相对重一些没办法移动所以他留在塔拉斯排长他们的营地里养伤了叶列梅伤到了腿他也被留下来了。”
“我们三个接到任务去帮塔拉斯排长他们和后方医院建立联系”
一旁的达维德帮忙一起编织着这个残酷的谎言“我们不但要找到医院还要把你和维克多这俩轻伤员安全送到来减轻塔拉斯排长他们的负担才行。”
闻言多费罗老爹苍老的眼睛里闪过了一丝丝隐藏极好的悲痛随后松了口气说道“还活着就好只可惜了萨沙。”
闻言刚刚还在唱歌的三个小伙子纷纷沉默了下来随便便听卫燃说道“老爹萨沙的牺牲是值得的我们取得了很大的战果而且我们切实的帮塔拉斯排长他们吸引了相当的敌人让他们的偷袭行动取得了很大的成功。”
“这恐怕是我听到的第一个好消息了”多费罗老爹叹了口气转而问起了昏迷前发生的事情。
在阿廖沙三个年轻人你一言我一语编织的谎言中将发生的事情讲了一遍多费罗老爹也勉强吃下了半根水煮胡萝卜休息够了的人马也再次出发。
然而这次都不等他们唱完用来安抚老爹的一首喀秋莎他们却听到了极远处传来了隆隆的爆炸声!
这声音传进耳朵的时候阿廖沙三人的脸色也跟着变了变他们都知道那火炮声似乎就是塔拉斯排长他们正在战斗的方向传来的。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