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对方挂断电话卫燃也已经打开了手铐。几乎在他站起来的同时两个看起来同样有五六十岁的老头子也已经端着枪从楼梯间走了出来。
"刚刚的事情如果你敢说出去这几天你就是最好的教学道具。"这老头子低声威胁道。
"成交"卫燃笑眯眯的应承了下来。
"戈尔曼怎么回事?"其中一个穿着老式俄罗斯横纹迷彩的老头子问道"达丽娅刚刚通知我们结束了?"
"确实结束了"
被卫燃俘虏的老头子擦了擦手上的血迹说道"接下来几天这个小家伙和我们一起体验一下生活。"
"看来某些人被揍了"
另一个老头子走过来幸灾乐祸的看了看戈尔曼残存着血迹的鼻子随后打开背包掏出了一个医疗盒子。
"我们已经老了而且这个小家伙的格斗很古怪。"戈尔曼抬起头任由对方帮自己治疗着鼻子上的伤口。
"别用年龄找借口"
那老头子说话的同时已经把一大团沾满药剂的脱脂棉塞进了戈尔曼的两个鼻孔里。
"戈尔曼可没找借口"
第一个说话的老头子收起枪说道"我听说库兹米奇他们和这个古怪的小家伙交过手最近他们一直在用一个已经疯了的哑巴**犯练习脱臼复位呢。"
"这件事我也听说了"
正在给戈尔曼治疗鼻子的老头继续幸灾乐祸的调侃道"不过他只是打伤了你的鼻子没把你弄脱臼还真是遗憾。"
戈尔曼没好气的说道"如果你的动作依旧这么粗暴等下我就把你已经退休的第三条腿打脱臼。"
"它离退休可远着呢"这老头子动作麻利的完成了最后的治疗工作一边收拾医疗用品一边问道"接下来什么安排?"
"你们先回去吧"戈尔曼摸了摸被棉团撑起来的鼻子"只要给我们留一条船就够了"。
"小家伙祝你在钟楼玩的开心。"
收起医疗盒子的老头笑眯眯的和卫燃握了握手随后招呼着另一名同伴干脆的转身离开竟然连个名字都没有留下。
直等到这俩来去匆匆的老头子离开这座废弃的监狱消失在周围的针叶林鼻孔里塞满了棉团的戈尔曼这才背靠着楼道尽头的窗子问道"维克多达丽娅让我教你一些刑讯和反刑讯知识。现在你来说说你觉得最恐怖的刑讯方式是什么。"
"水刑?"卫燃不太确定的问道他虽然在红旗林场学过一些拷问技巧但那只能算是心理学的附属科目并没有进行过太过深入的了解。
"水刑确实很恐怖"
戈尔曼一边往楼下走一边说道"最恐怖的刑讯方式是摧毁受刑人的心理。你要记住心理上的创伤是永久性的它远比生理上带来的不适要更加持久也更加有效。当然就像你提到的水刑一样生理上的不适可以加速心理创伤的产生但同时也很容易把受刑人弄成毫无价值的疯子。"
话说到这里两人也已经走到了牢房楼的一楼门口戈尔曼转身看着卫燃说道"就像刚刚他们提到的雅库茨克的那个**犯我想你肯定见过他对吧?"
卫燃默不作声的点点头他当然记得那个被吊在发电站仓库里的**犯更记得那些充当自己保姆的人语气随意的决定给他声带做个手术然而打算用他联系脱臼复位而且他更记得在那些人做出这个决定之前原本是准备直接把那个**犯送进发电炉烧死的。
同情那个**犯吗?卫燃当然不会但却可以预知到未来的日子里他将遭受怎样生不如死的经历。
"那就是一次失败的刑讯"
戈尔曼似乎并不急着离开坐在长满荒草的台阶上摸出一包烟分给卫燃一支自顾自的点上之后继续说道"库兹米奇他们当时肯定已经不需要从那个**犯的嘴里问出来任何情报了所以没有给他留一丝的希望。
任何人包括你、我又或者达丽娅不管任何事在看不到任何希望的时候唯一的选择就是想尽快死掉如果死不掉又要遭受漫长的折磨那么他很快就会崩溃变成一个毫无价值的疯子在刑讯上这是最坏的结果。"
平时极少抽烟的卫燃点上了对方递给自己的烟却任由它在指尖缓缓燃烧缭绕起淡蓝色的烟雾。
戈尔曼的嘴里喷出一团烟雾慢悠悠的继续说道"所以你要学的第一课就是给自己建立一个在任何情况下都不会被摧毁的希望它可以是一个人可以是一个秘密也可以是某件必须去做的事情。
只有你仍旧抱有希望只要你坚持不说出你的希望是什么不管多么恐怖的刑讯又或者多么艰难的生活都可以撑过去。"
"建立希望吗?"
卫燃抬起左手吸了口烟同时不着痕迹的扫了眼左手虎口处的书本和羽毛纹身随后喷出了一大团根本没有吸进肺里的烟雾遮挡了自己的视线。
仰头看着天空的戈尔曼点点头"同样的道理在刑讯时我们首先要做的也是给受刑人建立一个希望。直到他对这个希望信以为真的时候才是刑讯人着手摧毁他的心理防线的时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