耐心的等了差不多半个小时卫燃登上了一辆不知道开往哪里的公交车寻了个位置坐下之后重新看了眼那栋守着街角的房子随后惬意的长出一口气。
金属本子提供的地址应该不会出错那么不出意外的话那栋房子里安享晚年的老人应该就是从战争中幸存下来的谢尔盖——那个在数学上极有天赋的小伙子那位伊万的好朋友。
只不过卫燃并不确定那个看起来比尼古拉先生还要衰老的老人是否还记得当年的那些朋友是否还记得那座被德国人摧毁的医院发生的事情。
在胡思乱想中随意坐了两站地卫燃下车之后随意找了个小餐馆填饱了肚子这才不急不缓的拦下一辆出租车返回了市区的酒店。
如今虽然依旧没有和雪绒花组织的黛安谈妥佣金的问题但这显然不是什么大事。不管最后怎样当年那片森林里发生的事情他自然不会隐瞒。眼下需要做的无非是装出一副努力调查的模样罢了。
也因此在接下来的几天里腿脚本就不太方便的卫燃并没有急着离开明斯克返回喀山而是干脆窝在了酒店里趁着这难得的清闲日子重新忙起了才刚刚写好题纲的毕业论文。
与此同时名义上正在红旗林场学习表演和礼仪实则坚持认为自己其实是在进修把妹技巧的季马也已经重新拾起了信心热情满满的期待着课程结束后去找自己的好兄弟卫燃——的女同学玛雅验证一下从戈尔曼那里学来的东西是否有用。
倒是远在意大利都灵的卡坚卡每天的小日子过的有声有色除了要象征性的关注下古比井意面餐厅的经营其余所有的时间几乎都放在了和莫妮卡玩游戏以及隔三差五带着小朋友马修聚餐逛街上面。
而远在华夏即将毕业的穗穗却把所有的心思都放在了如何在即将到来的五一假期宰更多的肥羊以及在毕业后努力做好接手因塔营地的准备上。
在一天天的忙碌中眼瞅着距离回红旗林场上课只剩下了两天的时间一直在酒店闭关修炼的卫燃也总算刮干净了这些天疯涨的胡子换上了一身得体的衣服。
这些天的忙碌下来不但那份毕业论文总算是有了初步的进展。腿上那片红肿也消散了不少虽然依旧没办法正常走路但至少不至于像之前那样走一步瘸一步了。
“希望谢尔盖能给出个答案吧”
站在穿衣镜前的卫燃正了正刚刚系好的领带随后将昨天便准备好的一份资料装进了公文包里。
在这份资料里除了他通过挑出来的那两张底片逛遍了整个明斯克才洗出来的照片之外还有金属本子里记载的那些人获得过的勋章资料进而也找出了他们获得相应勋章的理由。
这其中最让卫燃吃惊的是伊万竟然在二战末期以火线提升的排长身份带队打进了柏林!年仅19岁的排长带队打进了柏林也难怪那个梦想当苏联英雄的小家伙获得了那么多的勋章!
但在那些勋章的背后当时伊万的身边曾经牺牲了多少战友却是个连卫燃都想象不出的惨烈数字。
带着一丝丝的忐忑卫燃拿上装有资料的公文包慢悠悠的下楼之后搭乘提前约好的出租车再一次造访了金属本子上记录的那个地址。
就像几天前那次乔装过来时看到的一样那个安享晚年的老人依旧坐在那扇落地窗前晒着太阳他的腿上依旧四仰八叉的躺着一只露出肚皮的大肥猫。
窗外的院子里那两只小绵羊则被那只边牧治的服服帖帖似乎都在遵守着写入各自基因里的血脉压制规则。
站在篱笆门前卫燃先和窗子里那个正看着自己的老人挥了挥手随后这才按下了门框上的门铃。
几乎在他松开门铃的瞬间那栋木头房子里也响起了清脆急促宛如在催促学生们尽快回教室上课的同款铃声。
直等到那串本应在学校里响起的铃声彻底消失在卫燃按下门铃的同时便眯起眼睛的老人这才意犹未尽的睁开眼苍老的脸上带着温和慈祥的笑意朝他招了招手随后指了指房门的方向。
见状卫燃轻轻推开篱笆门在两只还不够资格进烤箱的绵羊以及那只眼睛里透着聪明劲儿的边牧的簇拥下走向了那扇白色的房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