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胡子拖着伤势一路直奔向远处奔向海岸边。
他的鲜血不断洒落振动的翅膀也渐渐变得无力。
而这个时候沙金也刚好从灯塔之中冲出刚好碰上了迎面而来的他。
“老二!”
沙金一把搂住了从天上掉下来的他然后快速的检查了一下他的伤口这些在学院里都是有学习的沙金并没有遗忘。
沙金匆忙地从身上找着可以用的东西用来治疗对方的伤势。
“对了刚好有药剂。”他从身上带着的工具包里拿出了一样东西那是药剂店员送给他的东西。
“布条!”他将自己的衣服扯开然后包扎着对方的伤口。
小胡子看着忙碌的沙金眼神朦胧又带着一些无所谓。
他问:“怎么样?”
沙金:“非常严重伤到内脏了但是目前不知道里面是什么情况我不擅长这方面。”
小胡子咧嘴笑道:“脸没坏吧?”
沙金:“这不是开玩笑的时候?”
小胡子低头看向了自己的渗着血的腹部还有被严重灼伤的双手和下身:“是比想象之中的严重一些可惜了这里没有巫医也没有医堡。”
沙金感觉很不好这么重的伤还是在这样的偏远之地几乎已经预示着了什么。
他大声质问:“谁这是谁做的?”
小胡子:“痛苦之手啊我不是告诉过你很多人都死了他们要么死在了敌人手里要么死在痛苦之手手中。”
沙金:“谁是痛苦之手。”
小胡子看着他反问:“还能是谁?”
沙金愣了一会然后声音变得小了许多:“所以你们来这里就是为了这个他为什么要杀你?”
沙金之前也有些怀疑两个人到来的原因不过他也没有多问他觉得每个人都有属于自己的秘密别人也不一定要全部知道。
但是他没有想到的是秘密竟然是这个。
小胡子说:“我不想再背负使命了。”
沙金:“为什么?”
小胡子想要说些什么却剧烈地咳嗽了起来好像喉咙呛住了血。
“咳咳咳咳~”
他将血硬生生咽了下去但是更多的血从嘴角涌了出来。
他抓着沙金的衣服目眦欲裂。
“因为我发现她在欺骗我们。”
“神在欺骗我们她利用我们利用翼人。”
“她根本不在乎我们她只是将光明之地的翼人当作她获取力量的牧场罢了她是个虚伪的神一个拥有着邪恶之心的神。”
沙金看着小胡子这副模样不准备再多问了。
他拖着老二想要带他去治伤他带着小胡子去白衣店员的家她应该有办法。
但是这个时候老二看到了沙金口袋里露出的空艇票。
他突然用力地拽住了沙金对着他摇了摇头。
“不要回去了至少不要为使命而回去了。”
“痛苦与药剂神庙已经不再是以前的那个神庙了痛苦与药剂之神也从来都不是我们想象和期待的那个神。”
“他们不值得你这样做也不值得我们这样付出。”
他紧紧地抓住沙金的手告诉他。
“沙金你就为你自己而活一次吧!”
“不要去听从什么使命。”
沙金没有说话他用力地咬着牙齿拖拽着小胡子朝着目的地飞去。
他抬头看着远处想要飞得更快一些。
他看不到小胡子的模样只能听到耳畔的呢喃之语。
“我们这一辈子就是一个棋子。”
“我们为所谓的使命奔波我们为了别人的意志而丢失了自我。”
“我们……从来都未曾知晓自己想要去做些什么?”
而这个时候话语戛然而止。
沙金低下头就看到小胡子已经闭上了眼睛。
一瞬间沙金就好像被抽空了力量朝着下面坠落而去和小胡子一起滚落在地上。
他匆忙地爬起来手上全部都是血污。
他连忙来到了小胡子面前他跪在小胡子的面前大喘着气怎么也说不出话来。
他用力地推了推对方对方却再也没有动弹。
最后。
沙金捧着脸泪水从身体里流淌了出来。
天还没亮沙金就在整座岛上找着某个身影最后他在天际若隐若现的泛白中找到了码头上的一艘船。
他冲进去大喊着某个名字。
他愤怒地大吼逼迫着对方出来见自己。
“你知道你干了些什么吗?”
然而他刚刚进入船舱里面就看到了令人惊悚的一幕。
船舱里是遍地的尸体一个个痛苦与药剂之神的仆从和信徒死在了船里。
而看起来更诡谲的是他们不是被别人杀死的而是自杀的。
而老三就坐在最深处跪在一尊痛苦与药剂之神的神像前他手里拿着一把匕首对准着自己的下巴。
他双手颤抖着脸上带着深沉的绝望。
沙金站在门口看着这副模样的翼人青年也愣住了。
“你在做些什么?”
对方听到声音扭过头来他脸色惨白地带着颤音说道。
“神怎么会死呢。”
“神怎么可能会死的呢?”
一句话就让沙金变得更加错愕了而翼人青年却更加癫狂了他发了疯地大喊。
“我没有做错。”
“我和沙金大哥你一样都期盼着神的光能够照进翼人的国度。”
“我们都是最虔诚的信徒我们都在遵循着神的指引在前进。”
老三渴望地看着沙金大声地说道。
“誓言和承诺是有力量的是不可背叛的。”
“这是沙金大哥你和我说的吧这是小的时候你告诉我的啊!”
“这怎么可能错呢?”
说完老三就将匕首捅进了自己的下巴。
沙金立刻冲了过去却只看到了对方扑倒在神像脚下鲜血哗啦啦地流出浸染了船舱的木板。
对方追随着他的神而去了跟随着他的信仰而死。
血泊里沙金捡起了一封写着字的纸上面抄录着。
“神死了。”
“死于幸福与愿望之神的审判。”
沙金站在遍地的尸体之中他突然抽出了腰间那柄准备用来搏命和厮杀的剑他用力地挥舞着但是斩向的全部都是空气。
“该死啊我……”
“你们这些可恶的家伙我……”
他完全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只能破口大骂着将他所能知道的污秽之语全部都骂了出来。
他也不知道自己到底是在骂谁就好像他不知道此刻自己手上的剑应该斩向谁一样。
他带着理想出发却蹉跎了一辈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