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了前些日子的经历赵瀚早就已经适应。
此乃明末并非21世纪的和平中国!
兄妹俩在遍地饥民当中穿行无数麻木或贪婪的目光投来他则回敬以凶狠的眼神。
可惜孩童表现得再凶狠也终究是没有大人护着。
一个稍显健壮的饥民率先走到他们面前心怀不轨的问道:“你们从城里出来有吃的没?”
“没有。”赵瀚面无表情回答。
那饥民说:“我不信把包袱打开看看。”
赵瀚冷笑:“再走近些我给你看。”
那饥民立即迈步根本没把赵瀚当回事儿。
一根竹竿绑着半把剪刀又是孩童拿在手中能有什么威胁可言?
彼此愈发接近赵瀚突然挺矛刺击。
赵瀚没有练过传统武艺不知该如何用矛但刺刀术却玩得很溜。
此时此刻对方都没反应过来就被竹矛前端的剪刀准确刺入咽喉。
鲜血涌出目标轰然倒地眼神里全是不可置信。
饱食休养半个多月虽然力气依旧不大但赵瀚的速度比以前更快了。
四下一片惊呼虎视眈眈的饥民们飞快避让赵瀚这个小瘟神。
兄妹俩踏步向前无人再敢阻拦。
赵贞芳低头去看死者的伤口鲜血淋漓让她颇为害怕小手死拽着二哥的衣服往前走。
走着走着又有三个饥民拦住他们的去路。
赵瀚冷笑着亮出武器竹矛前端的剪刀还在滴血跟那三人形成对峙局面。
“大哥点子扎手没必要拼命。”一个饥民劝道。
被呼为“大哥”的饥民龇牙冲着赵瀚狞笑但终究还是让开去路。
就似虎豹捕食但凡有受伤可能都会选择更换目标。
待赵瀚兄妹走远“大哥”越想越憋屈说道:“这日子没法过了被官兵欺负且不提如今还被一个孩童唬住。咱回乡没钱交夏粮留在这里也要饿死索性结伙干一票大的!”
“就咱们三个?”
“哪里才三个?几千上万呢!”
……
又过一日。
天津城里出来一主一仆。
主人是个书生名叫费映环约末四十岁。身着儒衫清癯美髯手持折扇腰悬长剑。
仆人颇为健壮真名不可知化名魏剑雄。膀大腰圆络腮胡子背着书箱腰间横着一根熟铁棍。
二人迈步走过护城河过桥的瞬间立即严肃起来。
费映环收起折扇顺手拔出文士剑从容不迫的继续前行。
魏剑雄抄起熟铁棍扫视周遭饥民视线所及之处心怀叵测者纷纷低头。
直到穿过了饥民区费映环终于收剑回鞘转身回望遍地饿殍悲悯叹息道:“兴百姓苦;亡百姓苦。唉古人诚不欺我。”
魏剑雄虽是仆人说话却不客气提醒道:“公子现在不是悲天悯人的时候。咱们盘缠用尽得赶紧去静海县访友借银子否则就只能讨饭回铅山了。这一路多半不太平万事都要小心为妙。”
“我晓得真是倒霉!”费映环一脸无奈。
本来是进京会试的谁知不但名落孙山回乡时还在天津搁浅逗留。又莫名其妙生一场大病身上银钱都拿去寻医问药搞得现在连雇船的钱都没有。
费映环这个名门之后手里头还不如赵瀚资金宽裕。
两个健壮灾民盯着二人远去的背影开始窃窃私语:
“大哥就这么放人过去?他们身上肯定有财货。”
“做大事要紧!张兄弟、赵兄弟、陈兄弟他们准备好没?”
“都准备好了。”
“记住今后不准喊本名本姓免得哪天被朝廷挖祖坟。我叫踏破天!”
“晓得我以后就叫震山响。”
“起事之后北直隶不能留咱一路杀去山东。先抢杨柳青镇让大夥儿都吃顿饱的再去打静海县。能打就打打不下就走。北直大旱没啥粮食山东那边吃的更多。”
“可听说山东去年也遭灾了。”
“那就去河南。”
“河南前年旱灾大前年水灾好多灾民都跑咱们乡里讨饭。”
“闭嘴恁多废话反正到时自有去处!”
“……”
距离南护城河二里地早已架起几个大缸有人在饥民群中呼喊:“踏破天分肉了都快去吃肉啊!”
饥荒多日能有什么肉可吃?
饥民们早已猜到真相但濒临饿死顾不得那么多。甚至有不少饥民私底下偷偷摸摸吃肉只是没摆在明面上而已。
半日之后分食肉汤结束。
踏破天挑选三千壮丁又带数百壮丁家属浩浩荡荡的杀向南方。
所谓壮丁不过是还能拿起棍棒拼命的人剩余饥民早就饿得走不动路了。他们手里拿着各式“武器”关键时候用于作战抢劫行军过程中则可以充当拐杖。
不拄拐杖这些人连走路都困难。
赵瀚已经扇动蝴蝶翅膀崇祯元年的北直隶莫名多出一个叫踏破天的匪首。
(哭被企鹅大佬翻牌子了居然打赏一个白银盟受宠若惊。)
(另外还看到丁博约等老朋友也感谢风昇水祁、道缘浮图and诡秘之主、树犹如此12等等朋友的打赏名字就不全部列出打赏的很多大家太热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