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子似乎很高兴:“太好了,那我先回房去了!”
脚步声走远了,新娘松了一口气,将白水集轻轻放在地上:“你在这别动,也别出声,我去给你拿解药!”
“哎,不必了。”白水集叫住了她,然后盘腿而坐,闭目运功逼毒,头顶直冒白烟。不消片刻,他就气色如常了。“就这点儿小毒,还要不了我的命。”白水集睁眼笑道。
新娘瞪圆了眼睛,口半张着,怔了许久才结结巴巴地说:“那、那毒分明非同小可!你就、就这么解了?”
“怎么,你不信?”白水集故意起身蹦了两下。
“信,我信……”新娘一双杏目直勾勾地盯着白水集。
“庄主好像姓裴吧?方才那人叫你‘紫云’,所以你叫裴紫云?”白水集问道。
“是……”
“往酒菜里下毒的人就是你吧?怎么,你原本打算谋害亲夫吗?”
“没错!”裴紫云面有愠色,“我才不要嫁给那个窝囊废!”
“那也不至于下毒害人呐!”白水集摇头叹道,“幸亏吃下酒菜的是我,否则新郎官死了,你今后就别想有好日子过了!”
裴紫云一言不发。
屋外又有人来,裴紫云赶紧把门插上。
“云
儿!快点出来!你公婆都在,赶快向他们陪个不是!”喊话的人正是庄主裴国振。
“偏不!”裴紫云又拖过桌子抵住房门。
裴家的亲家公是青变洲应礼堂堂主——朱桓平。朱桓平夫妇之前已经因为儿媳拜堂未完就兀自下台而勃然大怒,裴国振夫妇好话说了一箩筐,好不容易才说服两人来接受道歉,不想裴紫云依旧这般无礼。朱桓平夫妇转身就走,裴国振赶紧跟了过去,只剩裴夫人留在门外。
“云儿,你公公可是青变洲应礼堂之主,地位显赫,你如此无理取闹,祸害的可是你爹呀!”裴夫人劝道。
“爹不管我愿不愿意,就把我许配给那个懦夫,到底是谁祸害谁?”
“朱家公子人又不坏,只是性格和软了一些,你挑他这个作甚?再说性格和软,肯定疼妻子,将来对你言听计从,有什么不好?”裴夫人苦口婆心。
“就是不好!娘你想想,凭我的性子,能看得上朱公子那种人吗?”
裴夫人长叹:“唉!是娘把你给宠坏了,脾气又急又烈。真要是嫁个刚强的丈夫,怎能忍受得了你这脾气?”
“受不了挨他打我也心甘情愿!我就是不愿意嫁给朱公子!娘,你帮我劝劝爹吧!是女儿的幸福重要还是他的前途重要?”
“谁让你一直嫁不出去呢?远近合适的人家都知道你脾气刁蛮,根本没人愿意娶你呀,叫我怎么劝?”
白水集一直在看热闹,不想裴紫云却忽然小声对他说:“一切就拜托你了!”
“什么意思?”白水集没想明白。
那边裴紫云已经把桌子挪开了,一把拉开房门,然后把白水集推到身前:“娘,我早就有喜欢的人了,他也愿意娶我。我们刚才还拜了堂,喝了交杯酒,礼已经成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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裴夫人目瞪口呆,往屋里桌上一看,可不是么,连酒菜都吃完了。“你……简直胡闹!”裴夫人怒道。
“他还不折不扣是个高手,实力比爹都强!我嫁给他,比嫁给朱公子好一万倍!”裴紫云这是拿白水集当挡箭牌。
“不管他多厉害,哪家的小姐敢往家里招野汉子?成何体统!”
“野汉子……”白水集觉得这个称呼实在太难听了,再说也不能让裴夫人的误会越来越深,于是行礼道,“夫人,在下白水集,是来参加婚宴的客人,并非裴小姐的相好。只不过误入小厨房,又误打误撞被裴小姐撞见,所以……”
“你怎么……唉呀!”裴紫云见白水集不配合,气得直跺脚。
到底是旺门夫人,此刻依然保持礼节:“原来如此。是紫云无礼,还望白公子海涵。”
“时候不早了,我也该走了。”白水集向两人道别。
“姓白的,你当真不管我了?”裴紫云双目噙泪。
“对了,差点儿忘了。”白水集一拍脑袋,“这里有在下特意为裴小姐准备的一份新婚贺礼,还望笑纳。”
“我才不稀罕!”裴紫云背过脸去。
白水集笑呵呵地走到她身旁,往她手里塞了一样东西,然后大步离开了。
裴夫人目送白水集走远,然后劝道:“云儿,如果白公子不是你的心上人,你自然不会留恋他;如果他是你的心上人,如此弃你而去,你又何必留恋他?还是听娘的话,去见朱公子吧。”
裴紫云无奈地叹了一声,只说要重整容装,先闭上了房门。白水集刚才给她贺礼时,小声说了一句:“耐心等我。”那份贺礼只是一个布条揉成的团,展开一看,上面写着八个字:“口说无凭,以此为据。”裴紫云这才破涕为笑。
离开雁林山庄正是丑时,秋夜清冷。“裴庄主强命女儿嫁给不喜欢的人,实属不该。可是,我这拐走别人媳妇的行为,也很不光彩……”白水集心忖,“可是,我的目的并非是要把裴紫云占为己有,所以严格来说,不算‘拐走’,而是……是‘拯救’,没错,‘拯救’裴紫云于不幸婚姻的水火之中!”他给自己找到了合适的理由之后,心情就舒畅多了。“不过此事万万不可告诉萧天河,否则他又要责怪我多事了。今夜时机也不对,大婚之夜,那个应礼堂堂主一家也在,若是放跑了裴紫云,雁林山庄肯定大乱,过些时候我们还得途径犬牙渡,为免麻烦,还是等到了血骨坛安顿好之后,再找个机会把裴紫云解救出来好了。在那之前,只好让她先去青变洲委屈些日子了。”
白水集刚离开没多久,一群人暗中接近了雁林山庄。“你确定那个家伙就在庄内?”为首的人是个光头。
“属下以性命担保,和葛大人发下来的画像一模一样!”回答的人正是先头在庄内和白水集撞了个满怀的人。
“雁林山庄大喜之日,连朱桓平也在,不可大动干戈。我们先装成客人悄悄进庄,确定目标之后,待他一离开山庄就一举拿下!”
不用说,结果肯定是徒劳无功。这群人在庄内没看到白水集,又在雁林山庄附近搜了个遍,依然没发现白水集的踪影。直到黎明,大司空葛兆渊的急令才到:“偷戒的犯人一定藏起来了,将所有人全部押回刑从堂细审!”
一名属下问光头:“邵大人,那朱桓平夫妇又该如何对待?”
“朱桓平一家今日便回青变洲,犯人又恰好出现在婚宴上,让人不得不怀疑其中的联系。你们先装作不认识他,只说不知犯人长相,奉令押回所有人,且看他如何说。”光头道。
之后的事,前文已述。只可惜萧天河与何天遥两兄弟,遗憾地错过了相逢的机会。萧天河一行顺利地到达了血骨坛东方总坛落脚,每日只是专心修炼,实力日益精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