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举盾!”
担任基层军官的那些老兵狂吼着半蹲下的同时也将自己手中的盾牌斜举到头顶尽可能的护住身躯。
反应快的新兵连忙像老兵学着尽量聚合在一起高举着盾牌相互掩护抵挡着从天空中降下的箭矢;而那些反应慢的还在茫然不知所措的时候有的就已经被箭矢射中了凄厉的惨叫着倒在了地上。
匈奴人第一排的射完了之后便往两边撤开然后就是第二排第三排……
胡人控制着马匹就像是使用自己的双腿一样的灵活就那样不紧不慢的小跑着在北屈大营之前左右划了小小的一个半圈然后又重新汇集到一起开始了第二轮的抛射。
胡人们娴熟的进行着这一整套动作就像是在弹奏一首收割生命的乐曲嘣嘣的弓弦声就像是死神舞蹈的节拍从天而降的箭矢就像是死神的镰刀一下一下的在收割着生命。
斐潜自己也和黄成一样半蹲着举着盾牌透过木墙的缝隙往外观察尽可能控制着自己不回头去看那些被胡人射中的兵士们因为斐潜自己知道就算是在怎样的去关注也没有办法立刻就给这些中箭的兵士们解决痛苦又或是将其救治所以只能将全部的注意力集中在胡人进攻的队列当中来等待着机会。
因为箭矢是要钱的箭头是要铁的虽然胡人也可以用尖锐的骨头来做成箭矢但是这样的箭矢因为重量不足不能作为抛射之用因此这种压制性的箭雨不可能永远的持续下去而且胡人也并不会指望着简单的射几只箭就能攻破北屈大营。
从胡人的队列中冲出了几骑这几个胡人并没有拿着弓箭而是挥舞着绳套呦呦嗬发出一些不明其意的呼喝声就像是套羊套马一样冲到了营地壕沟之前准确的将绳套套中了营地门口几个拒马然后就策马往回就跑……
这是胡人惯用的攻打营地的战斗很简单很实用就是利用高速移动的弓骑手压制住营寨后面的兵士然后用绳套将营寨外围的拒马鹿角甚至营寨的木墙能拉走的就拉走不能拉走的就拉倒在地给骑兵清理出一条冲锋的道路然后就一拥而上再冲进营寨彻底击破。
到现在为止一切的行动都完全符合胡人的预期就像是传唱多年的老歌都不用过多的思索下一句就到了嘴边。
胡人们见已经套中了营地门口的拒马纷纷发出发出了一阵欢呼声仿佛已经看到破营一幕了一般可是这欢呼声很快就中断了就像是正在嘎嘎叫的鸭子被人一把抓住了脖子……
因为被拉倒的不是营地门口的拒马而是那几个策马往回狂奔的胡人!
因为绳索绑在了战马身上猛然绷紧的绳索深深的勒进马匹的胸腹四匹胡马几乎就是瞬间就受了重伤翻到在地的时候还折断腿骨被粗糙的地面摩擦的鲜血淋漓虽然还在哀嚎但是很明显是废了……
而重重的摔倒在地的胡人其中两个是头胸先落的地吭也没有吭一声就死去了另外两个摔断了腿惨白色的骨头刺破了皮肤露出了其中的淡黄色的骨髓随之鲜血又很快的将这一点点的白色和黄色都染成和暗红色……
马匹和胡人猛然摔倒的声响就像是在原本的乐曲中胡乱的砸响了几个重锤又仿佛在整个的乐章当中生硬的塞进了几个极其不和谐的音符瞬间打乱了胡人原本顺畅的演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