平阳城外战火已经过去了一段时间了。原先的狼藉遍地坑坑洼洼还有那些蝇虫乱飞之处也逐渐用沙土填平了。死去的尸首还有那些残肢断臂也让人收走深埋还好现在天气温度并不是太高否则还需要大量的石灰来抑制瘟疫的发生。
城外的官道上的杂草已经大体上清理干净了但是那些衣衫褴褛的民夫却宛如人型的稗草一般摇摇晃晃颜色枯瘦见到斐潜的仪仗便远远的跪下叩首之后避到一旁才自去忙农活……
对于这些人而言从不敢奢求什么只要有一口饭吃有一块田可种便有了活下去的希望然而另外有一些人却往往欲壑难填仿佛任是多少吃下去都填不满那肠胃里浅浅的一层褶皱。
斐潜的车队仪仗到了平阳外十里外停住了。
卫留心中略有揣揣向着斐潜拱手说道:“待留前去查看一二。”
斐潜却摆了摆手说道:“罢了便在此候着吧。”
卫留也不敢多言便忐忑不安的退在一旁。
斐潜用眼角的余光扫了扫卫留也不说话静静的袖着手端坐在车上。
香车嗯不是就是一个简单的车仗而已三面护板漆面也有些陈旧了有些地方露出了破损。
宝马嗯没有就是两只普通的杂色马匹齐头而驾毛色也有些黯淡了拉车也有些吃力迟缓。
若不是考虑到临汾三老卫望年岁大斐潜还根本不想坐车来但是这个是礼数多少还是要做一些的然而要让斐潜耗费浮财去打肿脸充胖子却感觉有什么必要。
有过了大概半个时辰左右方见到远远的一对车马而来一杆旗帜立于前方上面一个“卫”字在风中飘扬。
离得近了一些斐潜看见在卫家车马前端的坐着一名老者身着华衣宽袍大袖虽然说头发已白但是面色却依然红润三缕长须在风中飘荡倒也有几分临风若仙之感。
斐潜下了车往前迎了几步站定笑眯眯的拱着手。
卫氏的车马越来越近到了近前方停了下来扬起一阵烟尘迎面而来……
黄成立于斐潜身后皱了一下眉头横了一眼身侧的卫留。
“老朽不良于行让斐中郎久侯了实乃罪过!”卫家车马之上的老者卫望爽朗的笑着声音洪亮但是嘴上说着罪过然而身体却没有任何动弹下车的意思只是用拿着鸠杖的手拱了拱手算是见过了礼。
鸠杖老者见官可不拜揖手即可。
斐潜眯缝着眼笑道:“卫公贤治教化此来一路辛劳实乃晚辈楷模不知是否有幸同车而行?”
同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