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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03.发兵沪都(请大家一定保重身体)(1 / 2)


事到如今王忆已经能肯定了骗子打探到的消息就是来自于大码公社这边。

然后当时黄庆夫妻仔细诉说他们遭遇骗局这件事的时候他注意到了一个不同寻常的细节。

骗局之中两个人是有角色的一个唱红脸一个唱白脸一个是老人一个是孩子。

按理说这不是一个好的演戏组合孩子演戏容易出破绽。

结果在这场骗局中一个小女孩不但参与了演戏还演了个白脸她在一直呵斥黄庆媳妇和婆婆两人。

这就很不同寻常了。

这小女孩是藏在民间的童星啊?

现在听到黄标说出他曾经把消息透露给过一个杂耍戏班子的班主那他就不能不多想了:

小女孩会不会是个侏儒?

杂耍戏班子里是有侏儒这种特型演员吧?

答案显而易见。

黄标先下意识问:“什么叫侏儒?”

王忆说:“就是小矮人明明是成年人但是却长得跟个小孩子一样。”

黄标恍然道:“你说的是矮子啊?还真有一个对是个娘——女同志对一个女同志矮子。”

“这个女同志不简单她会上刀山下火海那刀山是真的刀我上去检查过一把把大刀刀刃向上排在一个木梯上她踩着刀山蹭蹭蹭就上去了。”

“还有下火海……”

他绘声绘色的把女侏儒杂耍演员的表现说出来可是这会谁有心思听这个?

大家伙耐心听他说完然后看向王忆王忆问:“现在杂耍团在哪里?”

黄标说道:“去县里了吧?我不太清楚这事得问问老枪老枪跟那个戏班子班主相熟他们是前年走江湖做买卖时候认识的。”

黄庆期盼的问王忆:“王老师?”

王忆点头说:“我有八成的把握骗子跟这戏班子有关系很密切的关系!”

“只要找到戏班子咱们就能抓到诈骗犯、帮你家里要回那一百五十元钱!”

黄标一听这话很着急说:“那还等什么?咱快走老枪在公社里住我知道他家在哪里走我坐你们的船咱们赶紧去我们大码公社。”

他们顾不上喝汽水又迅速上船黄标上船后看到了王东峰。

两人认识对视一眼都有些尴尬。

满山花已经托自己弟弟也就是王东峰的舅舅跟黄标这边说过了两个孩子之间没有姻缘。

还好现在有要紧事在面前他们顾不上自己的私人恩怨对视一眼点点头算打了个招呼然后乘船去往海福主岛。

到了码头刘鹏程跟王忆说:“王老师你们先去找那位老枪同志我去发动我同事打听一下这个戏班子。”

“咱们县里没有戏班子人民群众对于娱乐又有极高的需求所以如果戏班子在咱们县里出现过那我们广播站一般是有消息的他们会联系我们广播站做广播广告来吸引顾客去马戏棚子里看杂耍。”

王忆说好他们兵分两路。

老枪家里也是新房子路上金标给介绍过了老枪是一名老军医年纪比较大了。

他有一手治男人难言之隐的好医术据说是在部队学的可是部队为什么学这个咱也不知道咱也不好问:

“毕竟咱没有这方面的问题对不对?咱也没有这方面的需要对不对?所以咱不去关心这破逼烂吊的事。”

黄标如是介绍。

老枪名声挺大以前不准随便做生意他就打着为人民服务的名头私下里接活主要是县里人来找他。

改革开放后老枪的心思活泛了他开始走江湖卖药给自己打名声这一来二去的还真把名气给打响了。

现在他不用出去走江湖了待在家里也不缺顾客上门。

靠着这一手本事他给家里头起了新房子又买了新船对渔家人来说这是一辈子最看重的两件大喜事于是他特意找了跑江湖时候认识的杂耍马戏团来演出。

黄标挺佩服老枪的说:“他不像我那样小打小闹只是盖了一座平房子他厉害、硬气买了新地基建起了一座二层小楼独门独院听他说这在城里叫别野呢。”

王向红忍不住问道:“你们盖新房花多少钱?”

黄标说:“我那个平房子便宜老枪大哥的二层楼房那是花了八千元左右。”

“他那家伙用的东西好空心楼板、木材、钢材、水泥、黄沙、石子、砖瓦、水泥桁条等等屋子里面还铺了叫地板的东西——王支书我可不是瞧不起你们说实话你们应该没见过。”

“当然之前我也没见过。”他又补充了一句。

王东峰不服气说:“我们王老师进过人民大会堂他还能没见过这个?”

黄标震惊的看向王忆。

王忆震惊的看向王东峰。

别人都是‘我有一个朋友’你倒好‘我们王老师’!

黄标不信王东峰的话他知道年轻人为了面子喜欢吹牛可是王向红补了一句:“我们生产队要在县里开一座饭店不对那叫餐厅然后我们王老师负责装潢。”

“他买了地板想给我们铺上但我没同意太铺张浪费了。”

王向红这一说话黄标就没疑问了。

他了解天涯岛老支书的这张嘴巴绝无空话假话大话这是老支书用一辈子为人换来的口碑。

王向红还想介绍一下餐厅铺地板的事然而黄标对这个没兴趣

他感兴趣的是:“你们生产队还要在县里开饭店?咱们县里还没有个体户饭店呢。”

王东峰纠正说:“不是饭店是餐厅!不一样的等你到时候去看看吧跟咱们的国营饭店不一样可好了!”

“我肯定去。”黄标痛快的说“以后咱县里有了个体户饭店那我当然要去到时候还要请亲戚朋友去。”

“现在我听说市里有的是个体户饭店佛海县、长海县也都有了个体户饭店就咱们县里没有咱们成大落后了现在你们生产队去办起了饭店真是够厉害的。”

“改革开放急先锋啊。”

王向红叼着烟袋杆笑了起来。

他们生产队从大落后变成急先锋了。

聊着天他们看到了一座二层小楼规模不大上下各有三间屋大小的空间一共是六间屋子左右。

楼房门口有一根杆子上面镶嵌了一面木板写着:老军医诊所。

诊所里头人不多空空荡荡门可罗雀。

但男人都明白原因。

大白天的哪有人来这地方看毛病?

老枪这里是白天休息晚上忙黄标说特别是上半夜那家伙人来人往跟赶集的一样。

这样方便了王忆他们找老枪说话。

老枪是个瘦高个的老汉得有六十多岁的样子头发漆黑、胡须雪白面色红润、龙行虎步一身白大褂确实有老神医的派头。

他家楼房一楼成了诊室进门后看到老枪正在屋子里踱步左手握着一把紫砂壶、右手背在腰后而他旁边墙壁上贴着一幅龙飞凤舞的大字:

“以西方的近代科学来研究中国的传统医学的规律发展中国的新医学”。

王忆肃然起敬。

牛逼。

老枪看到这么多男人齐刷刷进来一下子来劲了。

大生意上门了?

结果黄标拖拉着瘸腿挤到前面来说:“老枪大哥我这里有件事要找你要麻烦你。”

老枪沉着的摆摆手说:“不用说先把脉。”

他的眼睛在众人身上扫过最终指向王忆:“青年你先来看你面色恍白而颧红……”

“滚犊子。”王忆顿时毛了。

这真是个老中医?金玉其外败絮其中啊。

有没有医德?

哪有当面说出病人隐私的——啊呸呸呸谁是病人?自己不是病人啊!

你到底行不行啊?他忍不住的怀疑起这个老枪来了他感觉这就是个老骗子。

老枪见到的人多了对人的表情拿捏的很稳。

他看到王忆的表现后微微一笑说:“小同志到了我这里没必要瞒着藏着讳疾忌医的故事你听说过吗?”

“黄标老弟在这里咱们是自己人你们放心好了……”

“不是老枪大哥我们不是来治肾虚不举的”黄标赶紧打断他的话“我们来打听一件事的。”

老枪听到这话一愣说:“哦?原来是闹误会了?”

他又忍不住看向王忆说:“小同志你真的该吃两副药。”

王忆翻白眼:真的个屁老子每天龙精虎猛你跟我说该吃药?

再说了有些事情就算是真的你也不可以到处去说!

黄标不废话把黄庆遇到的事说出来。

老枪听到后面色陡变问道:“你们要抓骗子为什么问杂耍王的踪影?你们怀疑杂耍王是骗子?”

“那绝不可能!”

他的回应非常坚定:“现在杂耍马戏可赚钱了杂耍王比我还要有钱他能为了一百五十元的小钱去当骗子?不可能这绝不可能!”

王忆问道:“可不可能等我们找到他们就知道了请问这位杂耍王现在在哪里?”

老枪说道:“他现在不在咱们县里你们要找估计不好找他在我这里表演完后在咱县里头又表演了几场正好在昨天走了去咱邻近的佛海县了。”

“但具体是去佛海县谁家里演杂耍这个我不清楚他当时提来着好像是个万元户家里给母亲过寿然后请了他过去表演。”

“具体是谁我没记住毕竟咱们老百姓跟佛海人没有关系。”

黄庆激动的说:“王老师、王支书还有六叔咱们赶紧去佛海县吧得赶紧找到他们别让他们再跑了越跑远了越不好找!”

老枪热情的说:“用不用我帮你们联系治安局的同志?我这里新安装了一部电话机。”

黄标羡慕的说:“老枪大哥你太厉害了楼上楼下电灯电话让你先过上发达社会主义生活了。”

老枪哈哈笑道:“党的政策好勤劳致富勤劳致富嘛。”

这样一来事情就比较难办了。

杂耍马戏团已经离开县城去佛海县了他们得再追去佛海县可问题是谁知道他们在佛海县会待几天?

如果他们追到佛海县结果人家又走了那怎么弄?一路去追?

这人力物力的也得耗费不少钱呢。

黄庆是明白人他想清楚这点后当场就绝望了走出老枪家门口后失魂落魄的问:“怎么办?怎么办?这怎么办?”

黄标下定决心说:“还能怎么办?就是让你娘报警让咱的治安局同志跟佛海县联系赶紧扣住他们咱们赶过去。”

王向红说道:“难办的事情在于第一我们没有证据证明诈骗犯是马戏团的人;第二这些人已经逃离咱们县城了治安局的同志不好处理这属于跨地区办案他们需要上级批准才行。”

黄庆直接蹲在了地上说:“那算了算了吧倒霉我家就是倒霉……”

“这怎么能算了?”黄标瞪了他一眼“这事必须得办了要不然我怎么去跟你娘我嫂子说话?啊?我怎么说话?”

“这事很可能跟我有关系不给你办了咱两家子心里头肯定有个疙瘩不行得想办法办这事!”

黄标掏出香烟散开开始皱着眉头苦苦思索。

思来想去没有好办法。

这时候老枪又出来了看着他们蹲在门口然后热情的招待他们进屋里:

“在这里干什么?这大热天在这里小心发痧走去我屋里喝凉茶歇着然后我给你们挨个把把脉我看你们都需要吃两副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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