另一处——
祈善和褚曜的心情也不太好。
沈棠还以为他们是因为没找到林风二人。
便宽慰道:“没消息就是最好的消息。”
被安慰的褚曜一脸莫名其妙。
“什么?”
“你不是在担心林风他们吗?”
褚曜:“……”
回答是与不是都不行。
前者撒谎后者听着太凉薄。
“郎君没听出来?”祈善手里拿着一根棍子棍子一端绑着不知从哪只大白鹅身上拔下来的羽毛逗得素商团团转。素商前爪踩后爪踉跄着一头栽倒在柔软布垫之上。
“什么?”
祈善道:“那人想招揽你。”
说着将抱着羽毛不撒爪的素商抱起。
沈棠慢了半拍才想起来“那人”是何方人士怔了怔指着自己:“乌元想招揽我?”
祈善反问:“你不知?”
糟莫不是文武双修的后遗症出现了?真操心沈小郎君的脑子这么明显都看不出来。
沈棠哑然一瞬:“……还真不知。”
她甚至没注意到这点。
沈棠为自己辩解。
“我根本没往那方面想啊。”
虽说她这会儿的家底很薄比桃园结义后的皇叔还要惨但每个拎出来都是人类高质量文心谋士。待日后拿下共叔武班底人数就能从三人(一猫)晋升到四人(一猫)。
回头再跟狸力他们会合——
占山为王也算有了根基蚊子再小也是肉势力再小也算诸侯之一——至少比所谓百村大战好点。沈棠除非是降智了不然搁着创业机会不要给其他老板打工???
还自带班底给人打工?
沈棠道:“我是不可能答应的。”
祈善二人表情微妙。
他们当然知道不可能只是心情略有不爽。
有了充裕粮草供应浮动军心稳了下来。
沈棠也连着两天在外奔波寻找林风二人下落几乎要将整个孝城地皮翻过来捣毁数个非法窝点解救无辜者众仍一无所获。
“再找不到人我们就出城找。”
沈棠叹气。
若是在城外——
莫说林风两个半大孩子即便是屠夫一家几个大人生存也极为不易。逃难路上面临的危机不止是食物短缺还有来自同为人类的逃难百姓、落草为寇的盗匪以及叛军。
生还几率极其渺茫。
早知如此——
沈棠不由得愧疚道:“早知如此还不如让林风两个待在山上跟着狸力还安全点。”
褚曜只得反过来宽慰沈棠这不是她的错谁能料到彘王为首的叛军会这时发难?
怪只能怪彘王怪郑乔。
倘若林风和屠荣两个学生真出事了……
褚曜眼底泛起危险的光芒。
他必然要用彘王几人头颅血祭!
砰——
一声闷响。
被沈棠几人担心着的屠荣被一脚踹飞。
紧跟着一头削尖的木棍脱手落地他刚要翻身跳起脖子上抵着一根相同的木棍。
“怎么还躺着?没力气了?起来!”
屠荣咬牙拾起木棍从地上爬起来。
“谁说没力气了?再来!”
此时的他灰头土脸、鼻青脸肿脸盘比平日还要大褚曜来了都未必认得出。他抄着木棍冲上前没一会儿又被狼狈打回。来来回回重复了几十遍旧伤未愈又添新伤。
直到最后一回他站起来又跌坐回去。
对面的人这才作罢。
青年蹲下来看他:“小小年纪就不行了?”
屠荣疼得浑身上下都疼。
嘴上还嘴硬:“谁说我不行了?”
青年:“你行的话自己站起来回去。”
趴在地上的屠荣:“……”
这个他还真不行了。
试了两次失败青年等到不耐烦。一把抓住他的衣领扛上肩不顾肩甲会加重屠荣身上的伤势大步流星回了军帐。
屠荣强忍着胃部难受呕吐的冲动。
所幸校场与帐篷不太远。
刚被放下来就一屁股跌坐在地上。
看着坐在他身侧拧了一把温水用布巾擦拭身上汗液的青年屠荣小声嘀咕。
青年眉头都懒得抬起:“大声说话。”
屠荣听话大声:“你这么闲?”
这几日没看他怎么出去。
当将军都这么清闲吗?
他还以为当将军不是练兵、指挥打仗就是在处理军务而青年每天不是在校场打他就是在军帐跟他打珠子。关键是他珠子打得还很稀烂自己五局总能赢三局。
青年嗤笑。
“我清闲?我清闲好啊。我要是忙碌起来不见人影阎罗殿的头儿都会头疼。”
因为前去报道的孤魂野鬼太多了!
青年乐得清闲。
甚至连旁人来找茬都能平心静气应对。
偏偏——
越不想什么什么事情越容易发生。
此时帐外来了人。
声音急促:“少将军有战事!”
正在挑拣珍珠的青年手一顿。
坐在一旁静坐修炼的林风闻声睁开眼。
莫不是孝城出兵了?
青年断然否决这个可能。
孝城恨不得龟缩进龟壳连每天丢进去的尸体都习以为常又怎会冒死出兵?
不是他们又是谁在这节骨眼出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