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去便是经年,在这个路遥车马慢的时代,再见还不知是何时。
慕卿宁出来送了萧锦绣最后一程,刚准备离开,身后忽然响起马蹄声。
她回过头,见夜凌渊一人策马而来,玄色锦袍,眉宇冷峻。
男人朝她伸出了手,“上来。”
慕卿宁笑了笑,从善如流,天旋地转间,便被拉了上去,圈进他的怀里,便觉得心安。
露浓霜重,夜凌渊脱下外袍给她披上,驾马离开。
京都的街道上僻静无人,只有几盏零星昏暗的灯火,她背靠着夜凌渊,有些困倦的打了个哈欠。
算算时间,此时也已经三更天了。
还未等到王府,慕卿宁不觉间便靠在他怀中睡着了。
自从嫁给夜凌渊后,只要他在身边,慕卿宁入眠后的警觉便一再降低,从前任何一点小动静都能将她惊醒,如今却睡得很沉,亦十分安稳。
夜凌渊横抱着她走进了王府,脚步放得很轻,来往正要行礼问安的下人,都被他冰冷的眼神止住,立即闭了嘴,退到一旁,不敢发出一点声音。
他将慕卿宁抱去了卧房,细心的捏好被子。
一夜过去,外面已是日上三竿,
慕卿宁醒了过来,迷迷糊糊的揉着眼眶,床边的位置温度褪尽,想来,他离开有段时间了。
她下了床,洗漱打理好,素雅的衫裙,身姿纤瘦,去了王府中沈氏所居的院子中。
沈氏前几天便被她派人接了过来,住处是夜凌渊亲自打点的,装潢摆设上一切按照沈氏的喜好,也是整个王府中景致甚佳之地。
“娘,怎么样,住的还习惯吗”
沈氏笑的明媚,“托你的福,一切都好。”
慕衡的流放对沈氏也没造成什么影响,虽说一日夫妻百日恩,但慕衡曾经的所作所为,实在寒透了她的心。
慕卿宁陪了沈氏半日,下午进宫去给南帝请平安脉。
这倒不是慕卿宁想去的,而是南帝勒令她时常入宫为他调养身子。
慕卿宁多少还是有些压力,但凡南帝身体出了任何状况,顷刻便是大祸临头。
她从皇宫出来,松了口气,回到医馆,正坐下喝了口茶,就见千墨从内室走了出来,手上端着一些废弃物,交给伙计去处理,而后朝慕卿宁走去。
“卿宁,我可能要走了。”
慕卿宁端着茶盏的手一顿,有些难以置信的抬起头,看着千墨不太好的脸色。
“要走了去哪儿是不是药谷出事儿了”
千墨摇了摇头,“你放心,我或许一段时间后就会回来,或许也难说。”
“那好,若有需要帮忙的,随时派人递消息过来。”
慕卿宁也不强留,只是让他放心去。
“好。”千墨扬起一抹笑,一如往常的清朗,慕卿宁却莫名看出了几分勉强。
她不由蹙起了眉,说不上哪里不对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