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五十九章 水颜是好孩子吗?
李凌之前从未想过沧海姐姐有哪一天可以回来，毕竟都十多年了，要不是相信她的实力，差不多都要以为她死在了哪一个角落。
从常理上讲，他见到沧海姐姐非常开心，但这并不是她突然出现的理由，也不可能只是因为一个亲吻就来到她的身边。
如果单纯因为此事，很多年前，他们就应该定居生活，成为一对令人羡慕的修仙道侣，而不是到现在，两人都还在打着光棍。
坐在一辆包下来的马车之中，车厢颠簸，但李凌，沧海，小芊并非常人，都很好地维持住了自己的平衡，小芊紧紧挨在鬼魂先生的身边，与他看向坐在对面的女人。
从上了马车之后就不言不语的沧海，她只是用这双柔和的双眸看着李凌，就让他觉得浑身不自在。
并非是寻常的眼神，也不是想将他看透的眼神，而是单纯的，如同看自己的恋人，看自己的徒儿，看自己的后辈的眼神
不复杂，但让李凌觉得极为不适。
“你也看到了我现在这个样子。”
“凌儿。”
沧海没有说其他废话，而是直奔主题。“晋升了吗？”
“算是，也算不是，我现在还是你知道的。”李凌没有说出那三个字，小芊还在旁边呢。
“那么，遇到没办法解决的麻烦了吗？”
“没有。”
李凌大概停止了一秒，组织着自己的语言，沧海姐姐和自己的徒弟们不一样，不好糊弄，也难隐瞒，但若是将自己灵体现在的情况透露出来，难免多出一些不必要的事端。
他已经打算自己解决了。
“若是不可言说，那便不必说吧。”
又看了凌儿许久，沧海像是没有意识到事情的严重性，又像是尊重他的选择。
她知道，就算自己再问，凌儿不想说的，也绝不会说出口，就算自己威胁他也一样。
他从跟着自己起就一直这样，很难想象，当初没有任何修为只是一个凡人的时候，会有那样坚强的意志，将这个世界视作游戏，视作一场梦境。
这究竟是傲慢，还是自负？
沧海从未见过第二个像他这样将自我意识发挥到了极致的人，即便付出生命。
他身体的消失，恐怕也有这种原因。
就算是金仙，在凌儿不愿死战的情况下，也绝不可能将他留下。
换句话说，到今天的每一步，都是他自己，而非别人帮他做出的选择。
哪怕他自己有时候都没有意识到这一点。
“啊”
小芊插不上嘴，她也确实没法说话，眼神在鬼魂先生和沧海之间来回切换，想要看出他们两究竟是什么关系。
在以前的记忆中，他们两个是师徒，但现在看来，比起师徒更像是朋友
其实也像闹了别扭的情侣，但这条猜测被小芊自动过滤掉了。
“小芊，我还没对你介绍吧，这个是沧海姐姐，是我的师傅，你可以叫她师祖，也可以和我一样叫她沧海姐姐，反正没人知道她的年纪。”
或许对其他女人提起年纪这个词，会招来一记重重的白眼，亦或是得到一句“我永远都是17岁”这样涉嫌谎报年龄的话语。
但沧海姐姐并不会在意这些。
某种程度上，李凌觉得她和自己有点相似——除了特别在意的人和东西，别人做任何事情都与她毫无关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