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九十五章 我见过那样的时代
相对于婉清来说，心魔也就是婉心存在的时间要短上许多？
哪怕她和婉清共用一个身体，也不对，她们本来就是一人，婉心算不算未成年呢？
不知为何，李凌突然想到了这个问题。
轻轻抱住这个脾气暴躁却和婉清一样善良的孩子，余光看见了沧海姐姐的眉头稍微皱了一下，似乎有些不满，但又不想将这情绪写在脸上，所以憋在心里。
“还恨吗？”
李凌轻声在她耳边问着。
“他们？”
虽然他们已经死了这么久，但只要提到，就像是触及了伤疤一般隐隐作痛，可以想象未来的很长时间内，自己和叶婉清都不会忘记那一份被背叛，被嫌弃，被厌恶的痛苦。
但是伤疤终究会慢慢消去，时间会抚平这一切，一切的痛苦在此时都已是过去式，当惯了照顾人的角色，成为被照顾的一方也没什么不好。
“”
想到这里，叶婉心突然感觉失去了身体的控制权，下一秒，她回到了灵识之中，身体已经在叶婉清的掌控之下，发色由白转黑，眸子也变成了正常的棕色。
还没有松开师尊，还可以感受到在师尊怀中那温暖的安全感。
“变回婉清了？”
“嗯。”
“和婉心要好好相处啊，不要欺负她，当然，如果被她欺负了就告诉我，我来帮你出头。”
在灵识中的婉心重重地“哼”了一声。
心魔在与本体的相处中谁占优势并不知晓，李凌以前也没遇见过能和心魔和解的修士，但是，有一点是可以肯定的。
按照婉清现在的样子，她和心魔谁也离不开谁，不论她们内部吵成什么样，只要一方生了气，另一方的情绪也肯定会被牵动起来。
这也算是另一种形式的人格分裂吧？
只要不影响正常生活就好。
“阿塔，鹿姚，过来。”
松开了抱着婉清的手，看着她有些留恋地回到了原先的位置，阿塔和鹿姚一起站在了李凌的面前。
大概是从什么时候开始，自己对妖族改观了呢？
并不是现在，应该要追溯到千年之前，李凌想着，但察觉到鹿姚的眼神很奇怪，便感觉有哪里不对。
虽然她也是萌新宗的成员，但终究算不上自己的弟子。
自己好像说过要和她一起私奔去妖族避一避这种话，不过就算要去那里，也得再等上一阵子。
“有没有什么想要对我说的。”
相比于自己有一堆话要和水颜，婉清说，李凌更希望阿塔和鹿姚能主动提及自己想和她们说的话。
她们两个身份特殊，都是细作出身，而且都不是人类，在人类的世界有所提防或是有所保留都是很正常的事情，哪怕她们自己没有那么想，也会下意识做出反应吧。
阿塔摇了摇头，示意没什么好说的，倒也是符合她沉默寡言的个性。
不过，她的下一个动作让李凌觉得有些惊讶。
“这是什么？”
“图腾？”
刻在阿塔那把弓侧面的纹路，能看出是个人形，再仔细观察，就能发现与李凌的五官有些相似。
“它得到了师尊的馈赠。”
阿塔只说了这么一句话。
李凌想了一会，接过弓，在那图腾的旁边，画了一把长枪，又画了一只可爱的猫咪，用一个箭头做了标注“阿塔”。
顿时，原本神秘而后帅气的图腾，变成了一股有着少女气息的表情包。
“没人规定图腾得长什么样子对吧？”
做完这一切，李凌点了点头，他很满意，将弓还给了阿塔。
后者轻轻抚摸着上面的纹路，摸着那只被标注了“阿塔”的猫咪。
“我是狮子。”
阿塔追加了一句
“也没差，都是猫科动物。”
在挠下巴的时候都会发出可爱的胡噜声，似乎是猫科动物的共性，阿塔也不例外。
“有时间的话，和那个叫惑心阁的阁主说一声，他也是被我们骗得够惨，明明妖族的细作们在这里吃好喝好，却给了他一副很艰难的潜入人类世界的假象。”
“还是不说了吧。”
鹿姚慢悠悠地提了一句。
“嗯？”
“说了，他说不定会派更多的细作，想把我和阿塔抓回去。”
“你还怕妖族来抓你？”
鹿姚摇了摇头，她当然不怕，当她真正融入这个地方的时候，就再也没怕过人类世界和妖族的任何人李月瑶除外。
那个家伙是所有妖族的克星，基本上在萌新宗鹿姚遇到她都是绕道走。
又有谁知道“真龙”这种在青云灵洲基本绝迹的仙兽会出现在萌新宗？
鹿姚犹豫了一下，两只鹿角有些不安地晃动，比阿塔矮了十公分的个子时常会让李凌有一种在后山放养了一只萝莉的感觉。
“我不想回妖族的领地了。”
“好。”
李凌点头，这根本不能算要求。
大大地松了一口气，鹿姚现在最担心的就是李月瑶的存在代替了她的位置，后山灵兽一般只能有一只，但李月瑶无论是实力，还是本体，都要比自己强出太多。
鹿姚实在没有把握胜过她，哪怕萌新宗并不会因为实力而看轻自己。
“我觉得，我该说的也都说完了，最后，我想再宣布两件事情。”
咳了一声，李凌润了润嗓子。
“首先，你们刚才应该也都知道了，我不再是萌新宗宗主，水颜会彻底接替我的位置，把萌新宗继续发扬下去，虽然我觉得你们应该不会反对，但我还是需要征求一下你们的意见。”
见到没有人举手，李凌点了点头。
“第二件事，就是萌新宗的府邸要搬迁，这硕根山下的龙脉太过旺盛，不适合萌新宗在此久居，也幸好迷仙宗的那些家伙早就离开，萌新宗的新府邸我也想好了，就去小芊那里的湖心岛，灵气充沛，比这里只强不弱。”
“师尊，那是魔宗”
“不重要，宰宗早就变成萌新宗的分部了，这件事我已经和小芊打过招呼，晚上就可以开始搬迁。”
“为什么我们一定要搬迁呢？”
水颜不解，一双好看的眸子紧紧盯着师尊，希望得到他的答案。
“要说原因的话其实很简单，”李凌也不准备隐瞒什么，“接下来这里就要变成战场，我的对手是整个青云灵洲的龙脉，如果不把所有龙脉都摧毁，那”
沧海握住了李凌的手，示意他不要再往下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