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弯弯在有生之年,亲眼见识了什么叫做百米三秒三。
她刚才还看着黑衣男人悠闲地和武行聊天,心里绝望得泪流成河,心想他这是要选择见死不救明哲保身了。
她的脚渐渐无力,嘴巴被捂在粗糙的手掌之下,只能呜呜咽咽地说话,急得眼泪都快出来了。
“喂,讲道理!冤有头债有主,我真不认识叫肖瑶的……”
但刀疤脸没有听,手用力一拖,林弯弯双脚登时脱离了灯柱。
她脑海里“嗡”地一声,完了。
林弯弯非常悲伤地想,顾意和顾叔要是找不到她了得多担心啊,顾意就没有其他朋友了啊,她不在了,还有谁愿意包容她纵容她的怪脾气?
还有小北皆,她从小定了娃娃亲的小未婚夫,她还不知道他姓什么,住在哪里,家里有几口人。都怪她当时年纪小,不懂得查户口般盘根问底,导致她到现在都没能找到他。
也许再也没有机会继续找了。
就在她悲伤到几欲落泪的时候,就看到那个黑衣男人手持八卦棍,几乎只是几个瞬间,就悄无声息地来到了眼前。
只见眨眼间棍起棍落,一棍,直接把挟持她的刀疤脸给怼趴下了。
林弯弯生生把眼泪给憋了回去。
她不可置信地回头,盯着地上的晕死过去的刀疤男直犯愣。
不是……这么凶悍的品种,一棍就倒了?
她刚颤悠悠地对男人竖起大拇指,就见面包车上忽然又下来几个手持武器的壮汉。
男人看都没看她,直接迎着那几个壮汉走过去。
陆姜回浑身上下遮得严实,只露出一双眼睛,眼里的威压几乎要把面前几个人钉在原地,八卦棍在身侧一转,带起的风掀起衣角。
林弯弯深呼吸一口气,心里飘过硕大的一个字——帅!
围着他的几个男人不由自主地后退了一步,意识过来之后相互交换了个眼神,又看了看四仰八叉地倒在地上的刀疤脸,恶狠狠地问候了陆姜回的大爷。
随后,几个人举起手里的武器,朝陆姜回冲了过去。
林弯弯惊呼一声,转身抱住了电灯柱,下意识闭上了双眼。
耳边只有棍棒相交的声音,夹带着呜呜风声,铿锵作响。
林弯弯听着周遭的呻吟声痛呼声,觉得自己不能这样鹌鹑,人家救了她,她不搭把手好歹也搭个嘴。
她气沉丹田,准备来一次嘶吼式的求救。
与此同时,她鼓起勇气睁开眼睛。
刚才凶得一副要一刀拿你小命的几个壮汉横七竖八地躺在地上,正飞快地相互搀扶着爬起来,又扛起倒在地上的刀疤男,钻进面包车里扬长而去。
速度之快令人咂舌。
林弯弯还没喊出口的话囫囵地在喉咙里过了一圈,又很没气势地滚出嘴巴:“救命……啊……”
刚才还剑拔弩张的现场,只剩下一个黑衣男人,握着八卦棍站在原地,衣角随风而动。
风声在林弯弯耳边放大,呼呼作响,还夹杂着她心脏跳动的声音,一声大过一声。
男人似乎没准备逗留,眼看他转身要走,林弯弯急了:“你等等!”
她还没道谢。
陆姜回回过头,看清了刚才被人挟持的那个小姑娘。
半张脸惨白里透着紫色,死尸妆融了一半,七窍的血浆还没擦干净,比全妆的丧尸还像丧尸。
此时她正咧着一口白牙朝他招手。
陆姜回觉得自己的眼睛有些受伤,他难得开了口:“离那些人远点。”
林弯弯很冤,她和那些人真的半毛钱关系都没有。
但对方没想要听她解释,他转过身,快步向剧组方向走去。
林弯弯急忙跟上去。
拍戏现场人满为患,林弯弯东张西望地在人群里找到了那根威风凛凛的八卦棍,惊喜地揪住了拿棍子的人。
武行小五有点郁闷,今天不是突然被拍肩膀,就是被扯衣服,他烦躁地回过头,一眼看到一个满脸血浆的女人,正咧着一口大白牙朝着自己笑得阴森森的。
饶是他看惯了剧里的那些特效妆,也被着突如其来的丧尸脸给吓得魂魄不齐。
“我滴妈妈呀!青天白日的,你干嘛呢你?”
林弯弯愣了愣:“小五?刚才拿棍子那个人呢?”
“那个奇奇怪怪的男人啊?把我棍子还我就走了。”